但凡提起福兒,就要唾罵一番錢氏。

    所以,金氏都是默默的,極其低調的撫養著福兒。

    盡量不帶福兒去譚氏跟前晃悠,省得遭受無妄之災。

    “老婆子,這樣不妥吧?那個陳金紅,肯定會跟你那鬧騰的。”老楊頭有些擔憂的道。

    身為一個男人,最受不了的,就兩件事。

    其一,女人的眼淚。

    那一哭啊,男人的心都軟了。

    當然,這也就是老楊頭年輕那會子的短暫軟肋。

    等到了這個年紀,就算身邊的女人把眼淚流成了河,老漢也不會憐香惜玉。

    其二受不了的,就是女人撒潑。

    譚氏的殺手鐧就是撒潑,就憑著這一招,吃定了老楊頭一輩子了。

    媳婦裏麵,四媳婦劉氏也隻是偷懶賣壞和嬉皮笑臉,還不敢真的撒潑。

    可是這孫媳婦裏,如今出了個陳金紅。

    見識到了陳金紅的潑辣,老楊頭一個頭兩個大。

    尤其是這當口,聽到譚氏這要跟陳金紅杠到底的話,老楊頭感覺到老楊家都快要進入兵荒馬亂的歲月了。

    “老婆子啊,這回就算了哦,陳氏真鬧騰起來,把一大家子上上下下,隔壁鄰居,都要攪得雞犬不寧啊!”

    老漢試圖勸譚氏退一步,可是,譚氏這回是打定主意要跟陳金紅死磕到底。

    “陳氏那個蠢婦,沒長出個人形呢,還敢跟咱老楊家作威作福?”

    “有老婆子我一天在,就沒有她的出頭之日。”

    “鴻兒這事兒,我做主了,你們誰都莫插嘴。”

    “今個是大年初七,吃過了晌午飯就過完了‘上年頭’。下晝我們倆老的,帶著鴻兒回老宅去住。”

    “打從明日起,從金氏開始,你們四個媳婦輪著去幫我打下手,也不要你們做啥,就是幫我們洗洗衣裳就行了。”

    “不就是眼瞎了嗎?我手腳都好使,年輕那會子我能把老三你們兄弟幾個拉扯大,這會子我照樣能把我的曾孫兒給拉扯大!”

    譚氏這番霸氣側漏的話,震得整個飯桌邊的人都不敢吱聲。

    楊若晴也埋下頭假裝吃菜,其實是躲在那偷偷的笑。

    輪番去老宅幫忙洗幾件衣裳,送些吃食,這些其實都不算啥。

    隻是奶這份決心和口氣,都夠大呀。

    好吧,吃瓜群眾不怕事兒大,且拭目以待譚氏和陳金紅的這個激烈碰撞,最後誰是贏家?……

    村裏的集資活動,在火熱進行中。

    劉氏卻非常不開心的找到了楊華忠,“三哥啊,我能跟你商量個事不?”

    “啥事啊?”楊華忠問。

    劉氏道:“這唱戲的戲班子,能不請劉家村的麽?”

    “我聽說大橋村,還有望海縣那邊,都有好多的戲班子呢,就不要請劉家村的嘛!”劉氏道。

    “為啥啊?”楊華忠不解的問。

    “劉家村是你娘家那村啊,娘家村的戲班子來咱村唱戲,這臉麵上多有光彩啊!”楊華忠道。

    劉氏撇撇嘴,把頭搖得跟啥似的。

    “就因為是娘家那邊的戲班子,我才不想要請他們過來咱村唱戲呀。”劉氏道。

    “三哥你想想啊,娘家門口的人到了咱村唱戲,照著規矩,我可是得扯一副被單還要買一掛炮仗過去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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