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你是不是找棠伢子有啥事啊?他們在村南頭那一帶的地裏種麥子,你要是急的話,可以去那邊找……”楊若晴看楊永智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於是道。

    楊永智回過神來,對楊若晴這搖了搖頭。

    “沒,沒事兒。”

    “三哥今個過來,是、是想求晴兒妹子你一個事兒!”

    找我的?

    楊若晴訝了下,自己跟這個三哥關係很疏遠,從前從沒打過交道。

    “啥事兒?三哥請說。”她微笑著,在他對麵的凳子上坐了下來。

    楊永智深吸了一口氣,似乎在組織著詞語,又似乎要鼓足極大的勇氣來說接下來的事似的。

    “那啥,晴兒啊,三哥想讓你在酒樓裏給安排個差事……”他道。

    楊若晴挑眉。

    “三哥不是打從十來歲就離開家門去了師父家學木工手藝麽?怎麽如今……”她問。

    楊永智苦笑:“那是個苦差事,掙不到幾個錢。”

    “莊戶人家找人做木工活,一個月能有個五六天的差事就不錯了。我思來想去想要換個來錢快的。”他道。

    這話,說的倒也實在。

    莊戶人家的衣裳,新三年,舊三年,縫縫補補再三年。

    家具那塊,跛腿的凳子,歪歪斜斜的桌子,吱嘎亂叫的床鋪,漏風的窗戶,比比皆是。

    除非誰家打算蓋新屋子,或者嫁娶,用得著請木工去家裏做事。

    其他時候,幾乎是沒市場的。

    當然,城鎮裏例外。

    在城鎮裏,因為往來人口相對較多,你可以租賃鋪子打製家具去售賣,不過這需要一定的本錢。

    “三哥,你的意思是,你想放棄木工的這門手藝,來酒樓做事?”楊若晴問。

    楊永智笑了笑:“說實話,我不想放棄木工這塊,打從我十來歲開始,就一直在學這個。”

    “我這不是、不是急著賺錢嘛,”

    “你爺奶撥給我們得那三畝田地,今年年內是不會有收成了,得到明年四五月份才行。”

    “這眼下才九月中旬呢,還有七個多月,靠著我做木工這點錢過日子太難了,中間還要過年,還有花銷……”楊永智道。

    聽完楊永智說的這些,楊若晴覺得也在理。

    心裏麵,也為三堂哥這份急於養家糊口的心而讚賞。

    是男人就要有責任感。

    “三哥,是這樣子的,”楊若晴再度開了口:“酒樓呢,眼下清水鎮有一處,湖光縣有一處,南方還有兩處。”

    “鑒於鴻兒那麽小,三嫂身邊也離不開你,所以就算你在酒樓做事,也不能太遠,隻能在清水鎮。”

    “而清水鎮酒樓裏的那些管理和采辦類型的差事,都有固定的人在做。”

    “那些位置是沒有空缺給你的,這個希望你能理解。”楊若晴如實道。

    楊永智臉上有點尷尬,卻還是表示理解的點點頭。

    楊若晴接著道:“三哥如果要來做差事,隻能從最底層的跑堂夥計開始做起。”

    “當初二哥和五叔他們,來酒樓也都是從夥計開始做起的,不先熟悉,就算讓他們做管事也做不了,三哥你覺得呢?”她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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