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華林道:“娘,我哪裏敢蒙您和爹呢?”

    “是真的,福兒娘的病情真的好多了,今個夜裏還跟我一塊兒燒飯,吃飯。”

    “我出門來這邊拜年的時候,她就一個人在屋裏搽桌子,掃地。”

    聽到這話,老楊頭更加驚訝了,邊上的楊華忠等人用都驚得麵麵相覷。

    楊若晴卻坐在那,眼底掠過一抹思忖。

    二伯沒有撒謊,照著推算,錢氏的病情也快要變好了。

    腦子會一天天的清醒,就跟做了一場夢似的。

    清醒之後,之前發瘋的時候做過的事,都會記得。

    哈哈,那才真是懲罰的開始。

    等到以後啥時候,想讓錢氏再發瘋了,就再在她的飯食裏下些藥。

    要問這麽神奇的藥從哪裏來的?

    那可多虧花姐。

    混跡在京城歡場的老板娘,手裏頭沒點壓箱底的好貨,怎麽混?

    屋子裏,老楊頭的聲音再次響起,將楊若晴的思緒拉了回來。

    “那照你這麽說,你那瘋婆娘還能清醒過來了?”老漢問。

    楊華林點頭:“回頭等這副藥吃完,我再去鎮上照著這單子買一副,估計就差不多了。”

    老楊頭沒吭聲,旱煙杆子重新插回了嘴裏。

    “她要是真好了,那也算是她的造化。”

    “不過,你得跟她那警告,要是敢把蘭丫頭的事情捅出去……”

    “爹,不會的不會的!”

    楊華林趕緊打斷了老楊頭的話,“搞不好她清醒了,就啥都不記得了。”

    “就算記得,我也會跟她那警告,要是敢把蘭丫頭的事情說出去,我自己就勒死她!”楊華林道。

    “我呸!”

    譚氏一口膿痰往楊華林這個方位吐了過來。

    “就你那沒見過女人的饞樣兒,一個破女人,髒女人,壞女人,瘋女人,你稀罕成那樣兒。”

    “就你?還勒死她?話說這麽大,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譚氏道。

    楊華林滿臉汗顏,站在那裏,搓著手,賠著笑。

    這邊,老楊頭朝楊華林那擺擺手:“成,該說都都說了,不該說的也說了。”

    “這年夜,死啊活啊那些不吉利的話都少扯。”

    “老二你回去吧,老三你們也都回去,還有半個多時辰就要‘開門’了。先散了吧!”

    楊華忠等全都站起身,準備離去。

    楊華林遲疑了下,對老楊頭道:“爹,等年頭,我想把那幾畝田地收回來,自己在家裏種莊稼,不去鎮上做買賣了。”

    老楊頭聽到這話,臉上露出一抹意外,也有一抹喜悅。

    他卻故意繃著個臉,“你要回來種莊稼?我沒聽錯吧?”

    “從前那麽多年,你都是在鎮上做買賣,鋤頭柄你會拿嗎?稻苗和雜草你分得清嗎?”

    “四季種啥莊稼,啥時候澆水,啥時候鋤草,啥時候追肥,你曉得不?”

    老漢一番話,問得楊華林一愣一愣的。

    “瞧瞧你,啥都不懂,一問三不知。你那啥種田?”老漢最後問,眼底又浮起一抹失望。

    在老漢的眼底,一切榮華富貴,最後的根基,還是這腳底下踩著的田地。

    再多的才華,再高的本事,還不如莊稼老把式讓人心裏踏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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