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楊頭看來,三房雖分出去了,可也是他腳底下的人。

    三房購置田地,他臉上也有光!

    楊華忠憨厚一笑道:“這不,今個是把餘大哥請過來問問情況,等到確定了,鐵定得跟爹您那報喜呀!”

    老楊頭連連點頭。

    方才那股子火藥氣兒,瞬間就沒了。

    屋子裏的氣氛,頓時好了起來。

    楊華忠邀請老楊頭:“爹,過來坐下喝一盅吧,咱正說那田地的事兒,您給提供下意見。”

    老楊頭微笑了下。

    沒有拒絕,那就是答應留下了。

    孫氏趕緊去隔壁灶房拿碗筷,楊若晴也忙地起身騰位置。

    凳子不夠,楊若晴於是把自己的凳子讓給了老楊頭。

    “老楊叔,來我給你把酒滿上!”

    駱鐵匠負責倒酒,他笑嗬嗬起身給老楊頭麵前的酒盅裏倒上酒。

    邊上,餘大福拿起酒盅站起身,“老楊叔,咱倆先走一個……”

    “誒,好,好……”老楊頭笑著也拿起了酒盅。

    桌上,長輩們你來我往,很快就喝了起來。

    這邊,駱風棠見楊若晴端著碗站著,男孩兒趕忙兒抽身而起。

    他把自己的凳子移到她身後,“晴兒,你坐我的。”

    “沒事兒,我站著也一樣。”她道。

    曾經學生時代,她都不喜歡在學校食堂坐著吃。

    經常打了飯,端著站操場邊,邊看男生打球邊扒拉飯菜。

    誰投了個臭球,一個不爽,一勺子飯團就砸過去……

    那才叫爽!

    “站著累!”駱風棠又道。

    楊若晴不好當著大人們的麵推來讓去,於是對他道:“你坐吧,我屋裏還有一把凳子,我去端來就是了。”

    她剛繞過桌子,剛走到門口,冷不丁就從門口衝進來一個人。

    那人進屋的時候,口裏還在罵罵咧咧著:“搗騰家底的敗家玩意兒,小兔崽子,甭以為分了家老娘就管不了你!”

    來人是譚氏。

    她滿麵猙獰,手裏還拿著一根雞毛撣子。

    楊若晴反應快,早一步讓到一旁。

    她瞅著譚氏這架勢,撫著胸口笑道:“奶,你也是為賣田的事兒,過來找我爹娘興師問罪的?”

    譚氏懶得搭理楊若晴,一雙目光在桌邊那一圈人身上掃過。

    梅兒爹?

    譚氏愕了下!

    他咋坐下來喝酒了呢?

    桌子那邊,眾人瞅見譚氏進來,大家都知道了來意。

    一個個心照不宣的不啃聲,都把目光投向老楊頭。

    喝了兩盅燒刀子下肚,老楊頭老臉火辣辣的。

    他放下手裏的酒盅,扭頭朝這邊一手叉腰,一手朝著雞毛撣子的譚氏沉聲低喝。

    “沒你啥事,快回家去!”

    譚氏怔了下。

    “梅兒爹你咋回事?三兔崽子要賣田,你咋被幾盅貓尿一灌,就啥都不管?”

    譚氏不明就以,還在那大聲嚷嚷著。

    老楊頭站起身來,加重了語氣對譚氏道:“你個婦道人家曉得個啥?咱老三出息了,要買田!”

    “啥?”

    譚氏也驚得睜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瞅著坐在輪椅上的楊華忠。

    “老三,你當真要買田?”譚氏問。

    楊華忠點點頭,漢子的臉上有著掩飾不住的驕傲和自豪。

    “娘,等兒子田地多了,腿也好了,到時候拚命的耕種,孝敬你和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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