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說說今晚的事吧。”她再次轉頭看著耶穌神像,努力使自己的情緒平靜下來。

    “今晚的事……淸芙不是已經跟你解釋過了?”

    她驀地轉頭,難以置信的看著他,沒法相信自己所聽到的。

    他的漫不經心,他的敷衍了事,他的掩藏閃躲,究竟是做給誰看的?

    她傷心了,傷到徹底,就變成了怒火,“可我現在在問你!”她幾乎是從喉嚨裏吼出這句話,“霍炎,從什麽時候開始,我連從你這裏得到一個答案也是奢侈了?”

    “靜兒,不是你想的那樣……”他似乎要解釋了,但他緊緊皺眉,眼神裏的不理解像是她有多無理取鬧似的。

    她瞬間什麽都不再想聽。

    “霍炎!我到今天才明白,自己在你心裏算什麽。”她站起身來,冷冷的瞅著他:“駱淸芙說她跟我解釋過了,是吧?那她有沒有跟你說,我親眼看到你和她在法國餐廳約會?霍家宴請她父母的事,我也知道,我還聽到你們在宴席上都說了些什麽,我……”

    “靜兒,你說真的?”他亦打斷她的話,慣常冷靜的臉終於有了一絲驚訝的裂縫。

    “怎麽,你不相信?還是你覺得我就該那麽傻,什麽都被蒙在鼓裏,什麽都不知道?”

    “靜兒……”他看到了她眼中的恨意,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

    她對他的恨,是他預料之外的。

    “靜兒,你別激動,肚子裏的孩子要緊。”他柔聲勸道。

    盧靜兒不激動,一點也不激動,她隻是一口悶氣堵在心裏出不來。

    “霍炎,你能說些有用的嗎?”她這顯然已經很生氣了,他卻還是雲淡風輕,她攢足力氣打出去的拳頭像打在棉花上似的,一點都不得勁!

    霍炎靜靜的看她一眼,“靜兒,有些事我沒法解釋,我隻是必須要這麽做而已。”

    是嗎?

    看他說得好委屈,好無辜,好勉強,她反而是個惡人,那個逼迫他做不情願的事的惡人。

    怎麽會這樣?

    盧靜兒忽然沒那麽生氣,她的心涼了,她自覺被他傷害,卻連一個解釋都要不到。

    “霍炎,婚禮……我們的婚禮取消吧。”她看著耶穌神像這樣說,留給他一個堅決的背影。

    她不想看他的表情,想來他應該也沒什麽異樣的表情吧,對他來說,她隻是一個他不愛的人,連替身都談不上的女人。

    教堂裏漸漸安靜下來,安靜到海風變得如此清晰,吹來蕩去,像傷心人的哭泣。

    就這樣安靜了好久好久,盧靜兒忽然起身,留在這裏已沒有了任何意義,她想要離開。

    他沒有挽留。

    她頭也不回的走出了教堂,門口的風很大,她緊了緊外套,卻有意外的溫暖突然將她包裹。

    她訝然轉頭,是霍炎脫下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她身上。

    他竟悄無聲息的跟著她走出了教堂。

    她往前疾走,她不需要他的關懷。

    他隨之而至,聲音低沉的說著:“靜兒,別鬧了。”

    鬧?

    他這個詞用得真好,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了她身上。

    她不想辯解什麽,她不想再跟他說些什麽,她從來沒覺得這麽累過……她繼續往前走,任由他的外套披在身上,任由他將自己帶上了車。

    不想理一個人的時候,不一定要躲得遠遠的,近在眼前卻視而不見,才是真正的不想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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