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恒伺候永盛皇帝多年,很是清楚這位至尊子的性子,聰明絕頂,又是十分的好麵子,這是三十年君臨下、太平盛世、國泰民安養出來的底氣,憑他是誰,憑它是什麽事兒,也不能夠在這大玄子讓他顏麵掃地。

    而如今的緬甸之戰,就是讓他如茨顏麵掃地,之前那些罷官免職處死的人,除卻罪過甚大之外,關鍵就是在於,不僅僅是自己敗的灰頭土臉,更是將整個大玄帝國的顏麵,皇帝的臉麵掃的一幹二淨,大玄以軍事立國,前朝帝王不僅是自己個弓馬熟稔,更是打了好些大戰,軍功赫赫。聖祖康寧皇帝平三藩、收複夷洲、平定戈爾丹;世宗正皇帝也曾經平定青海西康;如今到了本朝,西北準格爾達瓦齊部叛亂,大金川叛亂都輕鬆的平叛了,怎麽到了這蕞爾國,西南邊陲的緬甸國,如今花了這麽銀錢軍力,居然一敗再敗,竟然不得有任何進展?

    皇帝自然是不舒服的,他雖然向來都是強調“敬法祖”,一切都要按照祖宗的規矩來治理下,也自己個是不敢越過父祖去,但實際上,他處處都以父祖為目標,在任何地方都要超過父祖才校

    蕞爾國如此無法拿下,豈不是大失朝上國的臉麵?自己還怎麽和父祖比肩?這個時候戰爭是否值得,是否劃得來的事情,再也沒人考慮,再也沒人敢考慮了,大家夥就是知道一件事兒,那就是皇帝震怒,緬甸是一定要拿下來的。

    而傅恒是最合適的人選,親自在大金川戰上指揮過,在中樞又主持軍機處平定達瓦齊,這個資曆和經驗都是夠夠的,皇帝在明瑞慘敗之後,不等傅恒自己領會聖意,就直接下旨,要求傅恒接任這個職位,朝野或許有些人對著為了西南這邊陲國的如此興師動眾有疑問,但對著傅恒接任這個差事兒,是沒人有意見的,甚至是有些人稱頌不已,朝野上下都認為,傅恒一到,必然可以將緬甸國主生擒入京,獻俘太廟,花不了多少時間。

    可傅恒卻是知道這事兒不好辦,皇帝如此厚待,這壓力極大,厚待和加恩,別的不,從這個差事的名稱上就可以聽得出來,“總督經略平定緬甸大臣”,這個名號是特設的,之前從未有過,這個大臣的職權,聖旨上的清清楚楚:“雲貴川廣等地兵事一應獨斷!”

    整句話的意思的很清楚了,那就是雲南、貴州、四川、廣西四個省份的軍事力量都讓傅恒一個人來決定,“總兵以下若有不法事,以王命令牌就地正法!”

    這樣的權力,比康寧朝在雲南當著平西王的吳三桂,更是要權力大上幾倍,再加上皇帝給傅恒的職位:雲貴總督、四川總督一肩挑,那麽就是直接意味著傅恒對著三省一樣有著民政上的最高決斷權。

    若是傅恒是實打實的西南王,新的“平西王”,真是半句都沒錯。

    世人都看到了傅恒的榮耀,卻不知道這榮耀實際上是枷鎖,也是一種沉甸甸的負擔,也就是楊應琚已經被逮捕入京賜死,若是他得了皇帝這麽大的榮耀和官位,他絕對不會謊報什麽軍情,而是和前任劉藻一樣,直接自盡求一個安穩的死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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