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達摩東渡,一葦渡江,已是武道神話,人之極致,不想現在竟有人能踏水成蓮,水本至柔,若不是親眼所見,真難以想象,武功竟然能練到這種境地!”

    長江之畔,江太虛放下手中的畫筆,言語之中帶著深深的震驚。

    他走的雖然是畫道,但對於武道也很了解,知曉這般踏水成蓮的功夫,是如何的不可思議。

    “五年前,我見此人有大執之念,但卻缺乏靈光,我斷言其大器晚成,二十年內默默無聞,二十年後一飛衝。”到這裏,李紅妝的眼神突然有些縹緲,好似雲煙一般,半響,她才繼續道,“修煉武功,諸如宗師、武聖之流,隻要有賦,有機緣,夠勤奮,到底都有機會跨入,但想要練成血轉純陽,乃至是念轉純陽,成就武道神話,卻是必須有非人之性!”

    “要麽是大毅力、大定力,大智慧、大勇氣,要麽是貪、嗔、癡、空,總得有超越凡人的東西,不然武聖已是極致。”

    “就如秦無道之流,可算驚才豔豔,三十不到便已是武道聖者,但秦無道雖有賦,但無論毅力、定力、智慧、勇氣,雖然也遠超常人,但卻當不得一個大字,貪嗔癡空,亦是一無所有,武聖已是他的極限。”

    “大執之念,若能悟道,便是大毅力,這是一個不斷打磨的過程,非得付諸以光陰!”

    “然而現在左右不過五年,他卻已經高臨凡塵之上,不其他,單是他的體能,如今恐怕比一般的武道神話還要恐怖,比之武道神話,他唯一欠缺的,不過是元神力量所帶來的神異!”

    “難以想象,難以理解,他這幾年間,究竟遭遇了什麽,竟能練就出一身,堪稱不可思議的武功。”

    “或許是緣分到了吧,世上從來不乏突逢大變,之後脫胎換骨之人,就如當年的梁蕭,便是遭遇大變,先是父母離散,又是身邊的人紛紛慘死,心如死灰之木,身如不係之舟,便是梁蕭少年時的寫照,但也正是因為這般境遇,這般心境,讓他以數算之道成就了神話!”

    “照你之前所言,梁蕭所占的,大抵就是空吧!”

    “而若無這般經曆,或許梁蕭也成不了神話!”

    江太虛喃喃,像是在和李紅妝話,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或許楚明便是找到了最契合自己心靈的東西,所以武功突飛猛進!”

    “求存,那是一股子逆境之中求存的意味,龍象不過是護道神通,求存,求存才是他的本心。”

    “最契合我心靈的東西,又是什麽呢?”

    江太虛自言自語,卻是突然把握到了一些東西。

    他本身便是聰明絕頂之人,許多人都以為他的智慧還要超越曾經的梁蕭,所以他年紀輕輕便是畫聖,近乎以畫入道,成就神話。

    原本江太虛以為自己離神話很近,直到今日見了楚明,又與李紅妝交流,卻是突然之間明白了,明白自己究竟欠缺了些什麽。

    他沒有自己的心境,他畫山河,便是山河的精神,畫龍象便是龍象的精神,唯獨沒有他自己的精神。

    他的畫很純粹,純粹可以讓他成為畫聖,但卻不能讓他成為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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