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白穀逸消失的一瞬,老烈火身邊就騰起一鼎一珠,鼎是老烈火煉製諸般法寶、異寶的煉鼎,珠是一顆水晶大珠,足有三寸大小,放射著奪目的光芒,是老烈火平時修煉時所用,用來防避天魔、外魔的,隻要有生靈接近到光芒籠罩的範圍,就會被光芒顯形,就算再上乘的隱形之法,也會被破掉,而且一旦被破掉,就隻能重新修煉,可以說是隱匿之法和隱蹤之寶的克星(隱蹤類的法寶除了少數幾件天府奇珍,都要重新煉過才行,與法術一樣)。

    白穀逸雖然不知道老烈火身邊有這種法寶奇珍在,但是早早就感覺到了不妥,所以並沒有真的王老烈火身邊湊。反而是借助老烈火疑神疑鬼的功夫,將身形悄悄地藏到了都天烈火大陣之外,隻是把自家的飛劍放了出去。

    白穀逸從林曉修煉劍術這麽多年,雖然還達不到一劍破萬法的程度,但也能算是在人間橫行無忌了,遍數人間的劍術高手,大約也隻有極樂真人李靜虛能與之相提並論,隻是白穀逸從來都是遵照林曉的要求藏拙,所以別看老烈火位高輩尊,門下弟子徒孫一大堆,照樣不知道白穀逸的厲害,反倒是白穀逸和朱梅用來戲耍妖人的大力金剛手更為人熟知——知己不知彼,老烈火門下的弟子們倒黴了。

    白穀逸的仙劍劍光極淡,在漫天烈焰飛揚的都天烈火大陣中,那一抹淡淡的青光,著實不顯眼,隻是劍光極淡還不是問題,關鍵的還是劍光同樣非常的犀利。往往劍光從老烈火的徒子徒孫身邊飛過,這些徒子徒孫都不知道,直到劍光飛走很久,才會發現自己突然斷了手或者斷了腿,然後慘叫出聲,跌落雲頭。

    烈火祖師看著被劍光繞過的一個個徒子徒孫,心中雖然怒火高熾,但也不得不承認白穀逸並沒有徹底撕破臉的打算,換句話說,白穀逸並沒有在此時掀起正邪大戰的想法,所以眾弟子都是隻傷不死,就連首先堵截白穀逸的史南溪都不過被白穀逸削掉了身上的長衣。隻是,如此一來,老烈火依舊覺得顏麵無存,正要發動都天烈火劍與白穀逸的仙劍一拚之際,卻發現白穀逸的劍光再次消失不見了。

    烈火祖師不由大駭,渾身罡氣勃發,頭頂上高懸的鼎爐光芒大作,布下重重鼎狀光幕,真是說時遲那時快,鼎狀光幕剛剛布下,一道青光就從頭頂落了下來,一連穿透八重光幕,然後重重地刺在鼎上,隨著一聲軋金斷玉的輕鳴,一隻鼎耳被劍光斬斷,老烈火如遭重擊,隨即一口鮮血噴了出來,人也隨之搖晃了一下,才穩住身形。

    遠處傳來白穀逸的輕笑:“老烈火,不要給臉不要,再有下次,可就不是削斷你一隻鼎耳了。”說罷,再無聲息。

    烈火祖師心中悸動,也是一陣後怕,很明顯,白穀逸的仙劍十分鋒利,要想刺穿頭頂的鼎爐,並不是問題,畢竟鼎耳可以算是兩層鼎腹,仙劍可不是凡間武士長劍,還能因為長度被爐鼎卡住,尤其是完全煉化能做到身劍合一程度的仙劍,都可以說是具有有形和無形兩種狀態,隻要能擊破鼎爐的本體,那麽穿透過去,傷到自己就不是問題——白穀逸確實擁有傷到自己的本事,不能不防啊。

    加大了護身法寶防護力量之後,烈火祖師等待了半晌兒,發現都天烈火陣內外都並無動靜,這才放心地收起了十八杆陣旗,又讓依舊身體完好的弟子將殘破的那杆陣旗找了回來,二話不說,就回了華山——實在是傷心了啊!自己多年苦苦祭煉的都天烈火大陣竟然不能阻止白穀逸分毫,甚至毀掉了一杆陣旗,雖是傷心,卻也讓烈火祖師下定了決心,要將陣旗的數量祭煉的更多。而這,也就埋下了日後華山派眾妖人集合攻打凝碧崖和飛雷洞,都天烈火煉峨眉的起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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