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長老看著眾弟子擺放好了一切,這才冷笑著對七個妖人說道:“平素我排教與爾等妖人井水不犯河水,雖說都是在水上討生活,可是這天下水路上到底是地域廣大,也不是容不下各位,何苦來犯吾排教。”

    “麻老鬼,閑話少說,今日咱們既然來了,就是要分出個高下,咱們兄弟姐妹能容你安心布置,已經是仁至義盡,你們要是敗了,這排教以後可就是吾等做主的了!”說話的並不是為首的白嫩和尚,而是四個婦人裏身形最胖大的那個。

    胖大婦人話一落地,就是伸手從頭上摘下一把剪子,從懷裏掏出一張黃麻紙,隨手哢哢幾下,就鉸出了一個人形,雙手一拉,就是一串小人,各個手足相連,然後張口咬破舌尖,一口含著鮮血的吐沫就噴在那一串小人身上,隨後嘴裏喊一聲“疾”,無形中生出了一點火焰,直接就點燃了沾上了血跡的小人。

    胖大婦人哼哼冷笑,就那麽看著小人身上的血跡被火焰一點點舔掉。這法門倒也陰損,隻是不是正麵害人性命,而是暗中耗人精血,火焰看似燒掉的是紙人上的血跡,實則是燒掉指向目標人物的精血,讓人不知不覺中虛耗精血,就算是一條龍精虎猛的大漢,在這種法術下,最多不過三個月,就會變成一條百病叢生的肉蟲,就算是富貴人家,能日日進補,也不過是讓火焰燒的更猛烈一些罷了,實際起不到半點補益作用——除非是能找出做法之人,將法術破除。若是無法找出,那麽何時紙人上的火焰熄滅,何時就是中招之人死期到了。

    不過這法術顯然沒起到作用,因為麻長老身前供奉的三牲祭品上冒出了一抹紅光,隻是一閃,胖大婦人手裏紙人上的火焰就消失了。胖大婦人一見法術無功,冷哼一聲,正要動作,身旁的白發老嫗嘎嘎一聲怪笑,手一翻,尋出一把剪刀、三柄七寸來長的冷森森的鋼叉,手一翻,三柄鋼叉直接釘在額頭上,直沒進右額角裏,隻留下二寸餘的叉尾在外邊,卻沒見到有半點流血,剪刀則是那隻手插好了鋼叉之後一縮之間,就深深釘在了手背上,隨後又是七張竹片懸在了身前——這正是鬼母朱纓門下流傳出來的借物代形禁製。

    隻是白發老嫗還沒有行法,另一邊枯瘦如柴的婦人就已經咬破了一隻食指,帶血的手掌一揚,對著成十三娘就拍了過去。這一招,卻不是傳自鬼母門下的法術,而是黑煞教中最毒辣的血神掌。別看是這招法術的名字是血神掌,可卻是與當年石神宮老魔的《血神經》不是一碼事。這門功法是借助自身精血點燃敵人精血,致不濟也能讓敵人血液中毒,渾身血脈如遭縮筋之痛,從而喪失活動之能,束手就擒。

    這婦人一掌拍向成十三娘,掌力過處,地麵上的青草都是一片枯黃,隨即化為點點碎屑,眼看成十三娘似乎未有防備,這一掌就要建功,卻不料成十三娘身前突然出現了一個淡金色的光罩,雖隻是一現即隱,但那一記帶著淡紅色火光的一掌卻正正的打在了光罩上,隨即金光一亮,整隻淡紅色的手掌都染成了金色,嗯,就沒有然後了。

    這婦人一掌失手,立時悶哼一聲,嘴角也留下了一縷鮮血,一張黑漆漆的瘦臉也變得蒼白。大馬猴一樣的婦人怪笑連連,屈指連彈,一連串十八顆淡紅色的拳頭大小的火球從這婦人手裏發了出去,隻是這火球在妖婦手裏還是淡紅色,一出手卻變得赤紅如血,正是當年包括鬼母朱纓在內合稱妖山四惡中其他三人都會煉的邪法赤月珠,也是現如今披麻教中最汙穢陰毒的法寶。

    這東西與黑煞教的法術血神掌有異曲同工之妙,都是最擅長如影隨形,尋隙即入,同時也不懼法力震散,就如同跗骨之蛆一樣,隻要粘上一點,就無休無止,即使是正道人物遇到,等閑散仙的寶光也禁不住赤月珠妖火的焚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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