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曉還沒有來到黑珈山山前,足有千裏之遙,就看到一點青碧光華閃動,迎麵飛來一個羽衣霓裳的女仙,隻是隔著足有百丈,就徐徐施禮,嬌聲說道:“不知前輩高姓大名,晚輩沙紅燕,奉家師之命,前來迎接前輩。”

    “哦,看來亓道友近年來神通越發廣大,貧道如今距離黑珈山還有千裏,亓道友就提前知曉了。如此,沙小道友,貧道俗家姓林,有個自取的道號名為紫陽,朋友中有的願意稱我林道人,也有願意稱我紫陽真人的,小道友就隨意吧。”

    沙紅燕本就為人冷漠,聞聽林曉所言,也隻有苦笑——這道人倒是顯得十分隨和。其實沙紅燕本人脾性並不壞,隻是因為今生依舊生的貌美,此前行走在外,難免也是被人覬覦美色,沒少為此與人鬥法、結仇,最嚴重的一次,就是修成元嬰,道入地仙之時,被人傷了元嬰,這沙紅燕又是最愛惜自己的容顏,為此還鬧到亓老怪跟前,固然是將傷了自己元嬰的仇家消滅,可臉上這一道疤痕卻是留下了。

    要說沙紅燕固寵也不算錯,畢竟亓南公這一世門下弟子可不止沙紅燕一個,所謂會哭的孩子有奶吃,不外乎如此,也就不怪沙紅燕為此折騰了。可是有一條,手上有治傷靈藥,能美顏而不會留下疤痕的,卻隻有大荒二老枯竹與盧嫗手裏的固魄神膠和九轉大還丹兩種,隻是大荒二老著實看不上亓南公(這其中沒準也有師門恩怨在其中,或者幹脆就是看不上亓南公能為一女子入了旁門吧),所以亓南公百般求人,也是無可奈何,最後還是輾轉從木精桑仙姥那裏求得了一團乙木精氣,合著三枚乙木神丹,這才勉強將疤痕愈合,隻是從此臉上留下了青氣,卻始終無法消除。

    這一臉青氣,也從此成了此女心病,就是亓南公要是提及此事,也會被此女甩臉子——此女脾性也從此大變,有些喜怒無常,心胸也有些狹窄。而今天見到林曉,如此的隨和,倒是讓此女就連冷臉都給不出來,隻好乖乖在前方帶路了。

    看著沙紅燕轉身駕雲前行,林曉在身後微笑道:“沙小道友,為何臉上蒙著麵巾,吾等修道人難道還怕別人看嗎?”

    這可真是揭人就揭短,沙紅燕聽了,真是三屍神暴跳,怒火“騰”的一下連眼珠子都燒紅了,不過因為林曉乃是師尊邀請的客人,沙紅燕還是強忍怒火,咬著牙說道::“晚輩不幸,臉上有青氣不退,有礙顏容,故而常年帶著麵紗,就是免得汙了前輩雙眼。”

    “啊哈,竟然如此,難道亓老怪就沒有替你想想辦法嗎?”林曉明知故問。

    “原先要是能有辦法,就不會如此了。”沙紅燕壓著性子回答,隻覺得眼前這個青衣道人實在是太可惡了,總是挑著自己的難堪說事。

    “原來是打算用什麽法子?能告訴貧道嗎?”林曉是不依不饒的刨根問底。

    沙紅燕對於林曉的問話有心不答,可是耐不住人家語氣裏是真的關心,隻好說道:“要是當初能求來大荒二老的固魄神膠或者九轉大還丹,就不會有青氣了。”

    “嗨,也是貧道不知道,要是早知道亓老怪需要,貧道手裏就有啊。”林曉此時說話真有些輕描淡寫。其實林曉說的一點都沒有錯,枯竹和盧嫗手裏的九轉大還丹,還是從林曉手裏得到的丹方,隻是如今靈藥不好尋找,就算是林曉如今要想再煉九轉大還丹,也不可能了,況且當年與枯竹在一起的時候,主要還是在煉劍,煉丹還是人家枯竹的功勞,而林曉手裏也不過是從枯竹那裏分了三枚。

    隻是沙紅燕聽了林曉的話,整個人都不好了,隻覺得林曉就是一個事後諸葛亮,想當年亓南公也不認識你啊,竟然還在這裏賣好!沙紅燕真是越想心裏越憋屈啊。

    兩人即使駕雲而行,但也是非常快速,隻幾句話的功夫,已經來到黑珈山近前,沙紅燕沒有在山腳下停留,直接駕雲直上山頂,口氣十分冷淡地說道:“紫陽真人前輩,家師在山頂等候,還請隨晚輩前來。隻是這山上遍布禁製,前輩還要小心,緊隨著晚輩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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