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寒暑很快又過去，部族裏的人儲存了更多的食物，積累下了更多的取暖獸皮，但當大片雪花落下，仍舊有人死去。
為了對抗寒冷，這些人製作獸皮儲存食物，為了避免被野獸撕碎吃掉，他們聯合起來組隊行動，有了組織配合的能力，為了對抗瘟疫疾病，他們學會掩埋同胞的屍體，為了避免狩獵的不確定性，他們開始學習種植…
楊泉想要沉下心去感受規則時候，心思始終漂泊不定，不知道多久過去，他的心思卻沉入了這些人的生存當中，他極為耐性的觀察這些人，為了活著所做的事情。
禁區當中的妖獸沒有理會這些，誰會在乎自己蓄養的牲口，為了取暖添置了兩根茅草，想要控製禁區內人類的死亡率再容易不過，放進去一兩隻二級妖獸就足以，人類的那些舉動在它們看來可笑又可悲，安心接受命運不好嗎？非要做那些無用的事情，最多三五十年的壽命而已，折騰那些幹啥…
楊泉也覺得這些無用，他見到這麽多人類死去，早就想出手了，但是不知為何就是沒有出手，或許是因為禁區中心的威壓，或許是覺得出手意義也不大，他能阻止一場狩獵失敗導致的死亡，能阻止有人誤食有毒植物，能不動聲色的教導他們一些種植技巧，這些都不會引起那些妖獸的注意，但他沒有去做…
有時楊泉也自問，是他變得冷漠無情了嗎？他不知道，或許隻是覺得救了也沒多大用吧。
“都說修行的足夠久了，修為足夠高了，就會變得無情…我也如此了嗎？”楊泉歎息一聲：“我即便出手了，好像也沒多大用…不驚動禁區中央的存在，我也最多能照看著千百個部落當中的一個，而且也沒辦法始終看著…”
疾病，寒暑，野獸，意外，部族當中的人一次次遭遇這些，潛意識裏都把這些當成了規則，開始相信所謂的天意，有了宗教雛形。
他們把這些當成是規則，既無法避免又沒辦法消除恐懼，於是就隻能膜拜，不管是否有用的祈求。
同樣勞作一天，有人結束之後膜拜並不存在的所謂疾病之神，所謂的什麽什麽神，有人則是默默的總結經驗，儲存食物交流技巧，他們也認為那是規則，但選擇了對抗規則，即便他們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
楊泉忽然驚醒，他沉浸在這些人的生存當中太久了，一道神念再次掃過，仔細回憶之後，他發覺自己已經來到這裏二十幾個寒暑了，而用來思索如何觀察探索規則隻用了一兩年而已，之後的時間都變成了觀察這些人的求生…
“浪費了二十幾年嗎？”楊泉歎口氣，但眼睛看到有祭祀暗中開始教授文字，忽然一愣。
“或許…這二十幾年我並沒有浪費，這些野人知道規則存在，對規則不明所以，但卻都在選擇對抗！”楊泉一拍自己腦袋：“對抗規則，也是了解規則的一種辦法…”
“凡人認為的規則是瘟疫，寒暑等，修士認為的規則呢？靈氣運轉，符文轉換？都算！”楊泉恍然。
對於規則的窺視，楊泉終於算是入門了，往後的路還很長，但至少找到了方向，他在等待逃走的機會的同時，也在認真沿著這個方向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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