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諾看著支票頓了一下,她沒想到鍾平居然拿著支票去找了習決。

    她抬頭看著習決,笑笑,語氣平靜:“怎麽來興師問罪嗎?”

    “興師問罪談不上,我隻不過希望你以後這樣的事情不要做。”習決看著程諾,麵色平靜。

    程諾點點頭,“好。”

    “程諾。”

    “嗯?”

    “五年過去了,我們之間有很多東西早已不一樣了。不要再執著。”習決的手在輪椅扶手上握緊。

    很細微的變化,程諾還是觀察到了。習決說出這些話一定很難受吧。

    “習決,其實呢,我在巴黎待了五年,追我的人不是沒有,可是我一直走不出我心裏的那道坎。我心裏住著一個人,就沒辦法再讓別的人進來。我回來為自己做最後一次努力。”

    她的手放在習決的手背上,輕輕握緊。習決低頭,就看到她消瘦的手指,骨節分明。她的雙手牢牢的把自己的雙手抓住,就仿佛把自己困在她的包圍圈裏。

    程諾凝視著習決的眼睛說:“在你結婚之前,我把該做的都做了,哪怕變成是一個壞女人,至少在將來我不會讓自己感覺後悔。但是習決,在我做這些事的時候,你心裏真的沒有觸動嗎?你真的對我一點感情也沒有嗎?”

    習決錯開目光,不肯與程諾對視,他回答不出程諾的話。

    久久等不到回答,程諾說:“習決,時間倒回五年,我想問你,你有愛過我嗎?哪怕隻有一點點的愛,哪怕隻愛過一天,有嗎?”

    程諾的問題已經變得這麽卑微,她心中的希望也越來越渺茫。程諾知道她這是心死之前最後的一點希望。

    “沒有!”習決抬起頭對程諾說,眼睛盯著她的眼睛,那樣堅定,既然自己早已做了決定,那麽就不做不休!

    程諾的心中一痛,頃刻如空了一大片一般,她耗盡力氣才擠出一絲笑容,喃喃道:“沒有啊……?”

    似是問話,又似是自己在重複。

    “是的,沒有!”習決忍住心疼,又說了一遍。

    程諾笑了,沒有牽強,沒有強撐,是釋然的笑了。她早該確定,在五年前她離開之前,習決曾對她說:“我知道,我劈腿是很可恨,我為林依依接近你,目的可憎,但我做了那麽多事彌補,請你不要再恨我了好嗎?”的時候。

    她就應該明白,他對她毫無愛意,一切對她的好,不過是因為愧疚。

    可五年,她兜兜轉轉還是走不出自己的執迷。

    現在好了,自己回來,又一次自取其辱。

    程諾放開了習決的手,在椅子上坐好,脊背挺得筆直,她是還有不死心吧,所以接下來才會說:“習決,可是你的家人都說你愛的是我。你媽媽這樣說,你爸爸這樣說,你的舅舅也這樣說。他們還都說你結婚是為了我。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你感覺自己雙腿殘疾後,無法再配得上我?或者,不想拖累我?”

    “沒有!你知道我習決的性格,如果真愛一個人,會不顧及一切的。就像當年我為林依依接近你一樣!”

    程諾仿佛感覺晴天響了一個霹靂,瞬間被習決打入地獄。

    她的身體抑製不住的顫抖。縱然五年過去,她最深的傷疤被人揭開還是這麽的無法自控,更何況這個揭開她傷疤的人是習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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