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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久後,肖賢費盡力氣,才將自己穿戴整齊。他想去廚房,想趕在慕紫蘇回來之前給她做些桃酥。隻是他剛走到院子裏,就咳嗽不止,心口再次傳來劇烈的疼痛,疼得他不禁俯下身,額頭上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龐滴落下來。

    忽然,他覺得有個人扶住了自己,一雙手輕柔的拍撫著自己的後背。他聽到了那個熟悉而久違的聲音。

    “走,我帶你去療傷。”

    他扭過頭望去,燦爛的夕陽裏,那雙明眸豔麗動人,像溫暖的光流進他的胸口。

    “饕饕……你、”

    慕紫蘇將他背起來,去了沈七歡的洞天福地。那裏是療傷的聖地。

    她帶著他躍入池塘,又一次進行交合渡氣。肖賢起初是不願的,他知道用這個法子療傷會對慕紫蘇的修為有損傷,可他哪裏拗的過慕紫蘇。

    他們在水中相擁,他感到一股又一股暖流湧入他的身體,將他的魔氣逐漸驅散。

    她的臉龐靜靜的貼在他的胸口上,他覺得是那樣的溫熱。

    一炷香後,慕紫蘇帶他出了水池,她在手裏凝聚一團火之元氣,將二人的衣服和發絲烘幹。

    肖賢環顧四周,看到這裏和以前一模一樣,沈七歡在這裏不知救了他多少次,心裏便陣陣抽痛起來。她用餘光看到他一動不動的望著自己,他想執起自己的手,十指懸在半空中許久,最終還是收回袖中。

    慕紫蘇手中火焰漸漸化作星芒消散,她收了功力,抬頭看他,“好些了麽。”

    他不敢看她的眼睛,略帶歎息的自嘲道:“嗯,又麻煩你了。我這個人,無論做師父,還是做夫君,都是不稱職的。”

    他沉默的垂著眼簾,心裏卻七上八下的。他怕她又走了。

    “是啊,”她輕輕歎息,又埋怨似的瞅著他,“總是讓別人擔心。”

    她抬頭,看他今日的發髻梳得鬆鬆散散,一縷銀發散了下來,她抬手幫他理到耳後,“瞧你這狼狽的樣子,頭發都沒梳整齊就跑出來,哪裏還是那個儒雅得體的劍仙了,急著要去哪兒。”

    “我……想去給你做些桃酥,怕你回來,餓了。”

    她鼻子一酸,“那你呢,我走以後,你吃東西了嗎。”

    他搖搖頭,“還未。”

    她嗔怪的道:“你怎麽年紀越大越不知輕重,一天不吃東西,還受了這麽重的傷,身體怎麽受得了。”

    他像是逆來順受那樣的垂著眸子,唇瓣抿著一條線。“聽你的,一會兒回去,我好好吃飯。”

    她執起了他縮在袖子裏的手,他不禁心裏一慟,失而複得般的,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她咬了下唇瓣,“我知道,你不給七爺元嬰血,一定有你的難處。你不願說也沒關係,我相信你。方才……我不該對你發脾氣。不該丟下你不管……你沒有生我氣吧?”

    他再難壓抑住心中酸楚,緊緊的擁住了她,淚水滾落側臉,“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你打我,罵我,我都認。可你不能不理我。”

    她在他懷裏搖搖頭,淚水也無聲的湧出,“好。我答應你。”她揚起臉,微笑道:“我聽說別人家小兩口也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咱們不是都老夫老妻了嗎,吵架也正常,可你不許掛心。”

    他捧著她的臉頰,輕輕為她楷淚,“嗯,即是吵嘴,我也要和你吵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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