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練劍時,她就撐著下巴在旁邊看著,極為神往。圓月下的道君,負手背劍,衣袂微揚,眉間風情暈染在一片月色之中,豐神俊秀。

    她不由然和暗搓搓躲在草叢裏的白蘭竹同時發出了驚歎聲。

    這一幕,就是流傳後世的《持劍明仙圖》。

    本來肖賢還是按照慣例要撕碎白蘭竹的畫卷的,奈何被慕紫蘇攔了下來,她來回欣賞著那副畫,道:“這麽好看的畫毀了多可惜啊。”

    肖賢這才看在他小娘子的份上饒了白蘭竹。白蘭竹差點喜極而泣。

    她從未討厭過他,隻是不喜歡被強迫成婚罷了,才遷怒於他。甚至,她都不曾好好了解過他。要不是這裏能靜心打坐,恐怕她也沒機會了解他。

    肖賢沒有透露給村子裏的人自己的身份,主要是怕嚇著他們。他們聽說肖賢和離後,一傳十十傳百,方圓十裏的媒婆們又活躍了起來,全是大門派的千金。外鄉人不了解他孤冷的性子,將小小一座竹屋圍了裏三層外三層,很是聒噪。肖賢剛想跑出去躲清靜,便看一旁慕紫蘇拿了很多畫卷過來,一邊吃著榛子糕一邊道:“這幾位女郎都不錯呀。”

    “我無需。”

    慕紫蘇撇撇嘴,“好心沒好報。反正你我如今嫁娶自由,萬一錯過良人,豈不可惜。”

    “你若想改嫁,盡可去,不必因始亂終棄心懷愧疚而彌補我什麽。”

    她無語的瞧著他,“我說啊,你是中了什麽邪了嗎?我怎麽始亂終棄了,你把話說清楚。”

    這個悶葫蘆一吵架,就不說話,總讓慕紫蘇有氣沒地撒。他也不管旁邊的媒婆嘰嘰喳喳,徑直要走。

    她叫住了他,“晌午了你幹嘛去。我還沒吃飯。”

    肖賢停住了腳步,看了看這幫瞧著他們瞠目結舌的媒婆,道:“出去吃。”

    “酥油餅。”

    “嗯。”

    正好他也想吃來著。

    慕紫蘇剛要跟他走,就被媒婆拽住了,“肖先生的姊妹……”

    “什麽姊妹?我是他前妻啊。”

    “……”

    她們可是第一次見到和離的夫妻,還能在一個屋簷下過日子的,真稀奇……這還和離個什麽勁兒啊……

    她還會翻看他看過的書,看困了,吃光了他的葡萄,就又呼呼大睡,等他回來就賴皮的趴在榻上,睡眼惺忪的雙眼猶如煙雨朦朧,能迷死他。

    她慵懶的道:“我餓了,我要吃點心。”

    他整理著淩亂的案幾,“你過去不是總嫌我做的不好。”

    “哪有,我怎麽不記得。雖然我不喜歡你這個人,但還是很喜歡你的點心。”

    他拿她沒辦法,隻好褪下道袍去做點心。

    吃著半截,就有孩子跑來玩。從來沒人輕易踏進這座竹屋內,慕紫蘇來了後倒越發熱絡起來。她一改在羅家時的冷酷,對他們招了招手,嘴裏叼著半塊點心就要衝出去。肖賢垂著眼睛道:“少君忘了規矩麽。吃要有吃相。”

    “又不是在家裏,你怎麽還是那麽囉嗦。剩下的不許偷吃啊!”說罷,她就飛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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