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大一些後,他時不時就來找她麻煩,要麽是趁著她睡覺時在她臉上畫上墨,讓她糗態百出,要麽在她專注的看書時,突然給她抱起來。每次把趙約羅惹怒,他都沒什麽好果子吃。分明他那般驍勇善戰,卻每次都吵不過她。義父總是饒有興趣的看他倆吵架,還會在旁,敘北日後成親可要受罪了。紅丫頭你偶爾也得饒人處且饒人,看他怪可憐的,放他一馬。

    那時趙約羅還沒聽懂父親的意思,為何他成親受罪,卻讓自己放他一馬。

    現在回憶起來,隻有唏噓。

    她在想,他既然已付出了代價,若真有黃泉路,她還真想再見他一麵。

    正在她這樣想著時,護國師的身影出現了在她麵前。

    她直到現在也不知,麵前要取薑楚慈性命之人,就是她的謝三哥。

    護國師二話不,直直向薑楚慈殺去。趙約羅手中幻化雙劍,細眉緊皺,“護國師堂堂七尺男子,也要來欺負我們孤兒寡母麽?”

    趙約羅殺氣逼人,招招淩厲狠絕。

    按以謝道年的力量,可以完全壓製趙約羅,可他不想傷她,亦不想暴露出自己的劍法。

    薑楚慈感受到趙約羅落入下乘,便有些分神,突然氣脈亂撞,口中鮮血噴湧而出。趙約羅揚起雙劍厲聲道:“慈兒,全神貫注!不得分心!”

    謝道年對她的劍法再熟悉不過,很快便想到了應對之策,在趙約羅轉換劍勢的瞬間,謝道年的魔氣擊向她手上的陽池穴上,她右手臂僵住不能動彈,長劍哐啷一聲落了下來。

    雙劍劍法的關捩之處便是循環往複,當她失去一把劍時,劍招便大打折扣。

    謝道年魔氣洶湧,所用的是閻王的‘不滅’。

    千鈞一發之際——

    一道劍光閃過,從半空中劈落,切斷了直逼而來的魔氣!——

    時間被拉得很長——

    趙約羅認出了玄袍男子手上的那把劍。那正是在他離開離恨時,父親所贈予的那把軒轅劍!

    那人扯開的長袍呼啦啦飛揚至半空,他微微側頭,光華勾勒出他深邃俊朗的線條。

    她一手捂著淌出鮮血的手臂,渾然忘卻身上的劇痛,隻覺鮮血直衝頭顱,不禁顫聲道:“楚敘北,你到底……是人是鬼?!”

    謝道年看到他沒死,一點都不驚訝。他曾從眼看到過,父親沒有相信他嫁禍給楚敘北的種種。就像當年一樣,肖賢還是選擇了他。

    當時在刑場上的雷,沒有劈中楚敘北,而是生生被肖賢的卻邪劍給攔下了。那時楚敘北身上捆滿枷鎖,他睜開眼,看到了在他麵前飛揚的鶴袍。

    他走向的,是最寬容的刑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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