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歌難得看到她這麽安靜,好奇的湊過去道:“平常燕辭你一句,你有八百句話等著。怎麽不話了?”

    “沒。沒什麽。”

    鳳歌不明所以的看了她一會,而後站起身往外走,夏玲瓏急忙追了上去,“你要去哪!”

    鳳歌沒回答她,徑直飛向了唐門。

    他故意放慢速度,怕她跟不上。

    一片竹林裏,他一邊走一邊四處張望著,夏玲瓏安靜的跟著他,目光全在他的臉龐上。

    他忽地站定,一個梯雲縱騰起,再落下時,手裏拿著一捆紫竹。

    夏玲瓏在他麵前,總像個求知欲旺盛的孩子,“這是何物?”

    “一會你便知道了。”

    著,鳳歌坐在旁邊的石頭上,拿出燕子鏢,一點一點將竹子削開。夏玲瓏安安靜靜的坐在一邊看著他。他嘴裏銜著煙杆,煙霧嗆得他半眯起一隻眼睛,這個男人簡直好看得要命,不僅是這副妖孽般的皮囊,是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氣質。沉穩,慵懶,能窺得他年少時的幾分傲氣,如今卻被歲月磨平,隻剩下一身傲骨。那種滄桑的驕傲,令她無可救藥的陷了進去,控製不住的想要被他抱在懷裏。再親他一口!不行,一口哪兒夠!

    “你傻笑什麽呢。”

    “我哪有!”

    鳳歌遞給她一根竹節,裏麵是晶瑩的露水,“這紫竹玉露是療贍好藥。”

    夏玲瓏怔了怔,心中一片溫熱,原來他是幫自己療傷……他竟會這麽關心自己!是不是在他眼裏,自己比旁人要更重要?

    她聲的道:“多謝。”而後仰頭喝了下去。

    “一滴都沒給我留啊?”

    “我……”

    鳳歌莞爾,“逗你玩的,丫頭。”

    夏玲瓏低著頭,聲道:“我已經二十三了,不是孩子了……”

    他故作驚訝,拱手道:“是嗎,那我該喚你一聲阿姐了?”

    “……”

    他又夢見了那一幕。

    魔氣在體內劇烈的撕扯著他的五髒六腑,整個身體像被撕裂那般的痛。

    成為魔修後,他必須吸食饒怨氣,才能活下去。

    他本該在六玄令死後,也死去的。可他遇到一個女子,是燕辭的娘親。

    他曾經用道門的清心決壓抑體內的魔氣,一直以來都沒再複發過。他以為可以一直平靜的生活著,像個普通人一樣,直到妻子亡故後,清心訣再不起作用了。

    他逐漸失去了理智,喉嚨幹涸,極度的渴望著鮮血的味道。視線內一片暗紅。

    ——他殺死了一名修士。

    而後像一隻貪婪的野獸般,再也無法抑製體內洶湧的欲望,吞噬了那魔修體內的怨氣和力量。

    直到,他察覺到身旁有人。

    他轉頭看到,年少的燕辭癱坐在他身邊,滿眼驚恐的凝望著自己。

    他臉上,身上滿是鮮血,一邊無法控製的汲取著怨氣,,一邊痛苦的呼喊他,“燕——爹沒有殺人,爹不是魔修!燕——!”

    昏暗的屋子裏,一片狼藉。燕辭拿著包袱準備離開,他永遠不想再看見這個父親。

    那時的鳳歌剛剛吸食完魔氣,已經神誌不清,長發淩亂的披散在肩頭,他撐起身子,爬過去,跪在地上攥著他的手,赤紅的雙眼裏滿是淚水,哀求他,“燕,求你別離開爹,求求你……別走……爹不是魔修,爹沒有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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