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紫蘇走過去笑道:“可能是被你嚇著了吧。”

觀音奴愣住了,一句話都不出,因為這是她有生以來第一次被抱在懷裏,就算抱她的人,是殘暴凶惡的魔尊,她也會用一生去報答。

來有趣,離恨回歸,無上魔尊重臨九州,再到殺死閻王已經過了快一個月的時間,許衡紀才來,也不知道來幹嘛的。不僅來,還拖家帶口的來,將他原配的一雙兒女,以及妾室的兩個女兒都帶來了,他知道肖賢喜歡孩子。不過既然來了便是客,慕紫蘇著人備下晚宴後,和肖賢回了寢宮。

慕紫蘇之前向謝道年學了茶藝,肖賢看她動作幹淨利落又不失雅致的‘鳳凰三點頭’,笑道:“你倒學得快。”

慕紫蘇將茶盞呈給他,有點忐忑的問道,“好喝嗎?”

“我記著剛去長生宮那會,你給我沏的高碎也好喝。”

想起那段貧苦的日子,她有點心酸。

慕紫蘇問道:“方才我看師父和那位許掌門聊時,有些不悅。他什麽了?”

肖賢笑著感歎道:“衡紀打身子弱,卻品行正直,我格外體諒他,他與我也甚為貼心。隻是人心如煙,變就變。百年不見,如今他也懂得算計我了。”

許衡紀身患惡疾,這病傳男不傳女,可今日一見,慕紫蘇隻是瞧他麵容有些衰老,氣韻卻十分綿長。肖賢告訴慕紫蘇,鳳歌,是許衡紀的原配夫人幫他將身上的惡疾完全除去,卻因此受累,一直不生育,整日向八部眾禱告。終於在百歲多時生下了觀音奴。幾年後懷青楓時,被兒子吸了大部分的元氣,難產而亡。

許衡紀的妾室名為蘇姒兒,蘇家和許家原是世家,蘇姒兒的姑母原和許衡紀有娃娃親,但許衡紀和夫人伉儷情深,沒答應這門親事。觀音奴出生前,許家經曆了一次沉重的打擊,就是這位蘇家大姐,蘇姒兒慷慨相助,幫許家度過危機,許衡紀想報恩,而蘇家唯一的條件就是要蘇姒兒嫁給他為妾室。族中一直是蘇姒兒打理得井井有條,很得人心。夫人過世後,她名正言順的成為了繼室,她那兩個比觀音奴大三歲的雙胞胎女兒,也成為琳女。觀音奴和許青楓也過繼給了蘇姒兒。

許衡紀原來很疼愛觀音奴,鳳歌聽觀音奴不滿母親的位置被人奪走,總欺負她的雙胞胎姐姐,許衡紀便對她的態度日益冷漠。

觀音奴很愛笑,被罵也會笑,哭著也會笑。別人她真幸福,有個蘇姒兒這麽好的繼母。蘇姒兒這個繼母做的很稱職,也很委屈。

被欺負不可以生氣,不能反擊,因為她們總會讓父親知道,觀音奴知道父親身體不好,不能讓他擔心。因為父親是她唯一的親人,她答應過母親要好好照顧父親和弟弟。所以所有的苦楚都是她一個人咽下去,這樣大家就其樂融融了。隻是聽到父親罵自己,族裏孩子聽她是壞孩子而不理她時,她心裏還是難受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