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離恨來了人,請肖賢回去,有貴客到了。肖賢聽那個名字後,神色有些驚訝,本想叫慕紫蘇一同和他回去,慕紫蘇找謝道年有事,肖賢便一個人先和蛟娘回了離恨。

慕紫蘇問他,“最近覺得好些了嗎?”

謝道年沒話。三花走過來,“夫人,您這麽點聲音他是聽不到的,您得像我一樣——相爺!!吃藥了!!”

謝道年覺得自己有人跟他話,轉過頭,一臉茫然的看向三花,笑眯眯的道:“嗯?”

三花氣沉丹田,“我!!您該吃藥了!!”

謝道年一臉憂鬱。

慕紫蘇執起他的手,在他手心裏寫了幾個字,他才明白過來。

另一個魔修把剛熬好的藥端了過來,遞給三花。藥很苦,謝道年眉頭都皺了起來,卻一聲不吭。慕紫蘇拿起旁邊的蜜餞喂給他。謝道年浮起笑意,“多謝母親。”

慕紫蘇看他這樣,心想要不還是等他痊愈後再吧。她剛想走,謝道年便道:“母親若對我有話,麻煩您就寫在紙上吧。”

慕紫蘇想了想,便去找三花尋來筆墨紙硯。

她在紙上寫了一句話:三千世界如夢幻泡影。這世界是真還是假。我是存在的麽。而後呈給謝道年看。謝道年抬起手在桌子上摸索著什麽,慕紫蘇看到石桌上的那個靉靆,便遞給了他。

他戴上金絲靉靆,襯得他清秀的臉龐多了幾分斯文。

謝道年半眯著眼睛,艱難的看著她上麵的字,笑道:“母親的字和父親一模一樣。”

慕紫蘇笑了笑,想起四歲時肖賢便手把手教她寫字,從她就臨摹他的字體,當然會像。

謝道年不疾不徐的道:“曾經我也想過這個問題,倘若我所看到的世界是假的,是被外部世界的什麽在操控著我。在外部世界裏,茶不為茶,而叫另外一個名字。赤色為青,青色為白。於是我找到了一個答案。我思故我在,‘思’為懷疑。‘我思’為實體本質,‘我在’是實體存在。‘懷疑’無法進行,從而推出先有懷疑的我,才有我存在這個事實。這個世界是真實的,每個人也是真實的。”

慕紫蘇不明白,為何香君要在十二宮裏留下這句話,那又有什麽意義。

謝道年又道:“可惜,這個世界還是出現了一些細微的破綻。《開元經》言,上有黃道十二宮,其中一宮名娵訾。當太陽行過其中時,名為至暗。通常在冬至到正月左右。此時太陽向下走向靜止的至點,它在至點停滯不動,然後再次重生。可據我觀測,從一百年前,這個至暗時刻消失了。至於何時消失,也許是更早以前,但是在開元經撰寫,即三千年前之後。”

謝道年讓三花從精舍裏,將一個紫檀木盒取來,慕紫蘇打開後,發現是一張地圖。

現在的大陸是四大洲和五洲,以及四海組成。她發現這個地圖上麵四海的位置,是四塊大陸。那麽缺失的大陸去哪兒了。看上去整個世界就像被人切割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