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角淌出一縷鮮血,眉頭緊皺,“你——!這是何意!”

少女赤著足,隻穿著鮮紅的肚兜,潔白纖長的身軀美得不像話。

她步步逼近,挑起他的下顎,“你的味道十分甘甜,就是太弱了些。”她瞥了眼碗裏的九曲靈參丹,冷笑:“想趁我舊疾複發,給我下毒,將我軟禁起來?再去威脅我父親?你太真了。”

顧修緣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他第一次救人還被人反咬一口,還玷汙了他的清白!!這到底是哪兒來的冤家!他哪兒理去啊!

顧修緣慌忙背過臉去,他脾氣再好,如今也忍無可忍,但他還是沒有亂了分寸,冷靜道:“姑娘請自重!我與你素昧相識為何要害你!貧道稱不上是上德,也行的是清清白白,平平正正之道。昨日你失去意識,我方才將你待回長生宮療傷!可你——!”

他老臉一紅,實在難以啟齒。

“哎呀呀,原來你是一位正人君子呢,本姐差點就信了。九州的人什麽德行你我心知肚明,別裝模作樣了。”

顧修緣要是知道自己耗費心血想治愈的郡主,就是眼前這個恩將仇報刁蠻任性的少女,非要氣吐血。

“你的衣服在床角,既然你已經沒有大礙,便速速離去吧。”

少女冷笑,“看來是自知不敵,主動認輸了?真是無趣啊。”

顧修緣懶得跟她廢話,沒見過這麽不講理的姑娘。臨走前特意拿走了九曲靈參丹,這麽好的東西他都舍不得用,竟然被她成是毒藥?

少女回過頭,看到自己的衣服整整齊齊的疊在一起,九州中人人心險惡,她吃過不少虧,絕不能被那個一臉溫良的道士迷惑,指不定藏著什麽肮髒的心思。

她方才那一招炎咒根本就是強弩,如今隻覺胸腔血氣翻湧,她趕緊穿上衣服,打算火速離開這個鬼地方。

她心想,都是那個老頭的錯,非要讓她見什麽未婚夫,否則怎麽害得她有家不能回!

弟子們看到顧修緣出來時臉色不對,趕緊裝聾作啞化作鳥獸狀散了。沒多會,就看到一隻玄青色的鸞鳥衝上際,消失無蹤了。

昨夜他隻睡了一個多時辰,現在來不及鬱悶也來不及休息,得趕緊繼續尋找為郡主治病的法子。

慕紫蘇隻身一人去了一趟黑水族。因為黑水族和裔火族常年打仗,族中戒備森嚴。她無法潛入進去,隻能在山上遠遠的觀望。那晚正好是十五,他們似乎在進行祭祀。五個女子戴著慘白的麵具,在畫著法陣的祭祀台上跳著奇怪的舞蹈,每個饒四肢都扭曲成了詭異的弧度。

突然,跪坐在中間的少女頭顱滾落。

少女半個身體被力量衝擊得向前撲了一下,隨後再也不動。

台子上懸掛著一個巨大的圓月晶石,裏麵承載著濃稠的鮮血。大祭司捧著少女的頭顱放進了晶石中,沉入時瞬間融化。

晶石裏的血,又漲了幾寸。

“迎接無苦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