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來時,她看到他目光直直的看向眼前已經涼了幾分的茶水。

“我去叫道年來,再幫你沏壺新茶。”

“不必了。”

“怎麽,還生他氣呢?他都已經改過自新了嘛……”

肖賢輕輕歎了口氣,“我知道他聰慧之極,可也有句話,為慧極必傷。坐忘論隻是輔助,真正消除心魔要清心寡欲。我不想讓他參與其中,便是這個道理。嗜欲深者機淺啊……”

慕紫蘇坐在他身邊,執起他的手,“我想,他是想求得你的原諒。這些日子離恨的人誰看不到,你對他的態度多冷淡,我聽紅姑娘她們,過去隻要他在總陪伴在你左右,你們談地,無話不聊。你三能跟他上一句話,他都開心得不得了,還不如蕭遙他們同你近些。昨日好不容易關係緩和了些,怎麽今兒又……魔尊真是喜怒無常。”

“我確是沒有原諒他,因為他不曾改過自新。他向來劍走偏鋒,兵行險著,竟用元嬰血來煉製丹藥。”

“可他不是都是為了你……誰能料到閻王這次決戰是為了逼你業魔呢。”

大修的心思一個比一個肮髒齷齪,正大光明決戰不可能的。招招藏著陰謀詭計”

“我還沒到要他舍命相助的份上。是要瓦解閻王的勢力,但這個法子,收益太低。”

慕紫蘇不解道:“可剛剛有那麽多勢力來投靠離恨。證明已經奏效了,如果不是謝道年,你有幾分把握,能使得他露出破綻,讓魔修們發現他的秘密?”

肖賢道:“我另有打算。他這麽快露出殺招,日後閻王會更加提防。”他摩挲著棋子,“閻王做出玉石俱焚的樣子,不過在虛張聲勢。難道你忘了他煉丹的目的?他比任何人都怕死。才想出逼我業魔化的法子。可真想殺了我,僅僅是這些內丹還不夠。他在試探,究竟還需要多少元嬰,才能殺我。”他把手裏的‘卒’放到帥的麵前,在‘帥’吃卒子的時候,‘炮’已經對準了他。

肖賢繼續道:“倘若殺我的力量,超過了他可以承受的範圍,會如何?一個人,倘若不想露出破綻,最好的方法是不動。不打,方能立於不敗之地。況且,他讓你卷入其知—”

“是我主動提出的!”

肖賢沉默了半晌,又道:“隻要他一日工於心計,我便一日不可原諒他。”

慕紫蘇癟了癟嘴,嘟囔道:“人家好心好意,卻被你這麽數落,師父現在真像個頑固不化蠻不講理的老頭子。還很凶。”

他悠然道:“是啊,我本就是如此,嫁了我這樣一個蠻不講理,凶神惡煞的老頭子,現在後悔,晚了。”

“我……我才沒後悔!我隻是實話。”

慕紫蘇這話,倒是很受用。

他攬過她,“當真沒後悔?”

慕紫蘇低下頭,雙手將他的一縷白發繞在指尖上玩弄著,“你忘了嘛,我時的夢想……所以,怎麽可能後悔。”

肖賢輕輕點在她的雙唇上,“放心吧,我還能護得你周全。”

肖賢不會讓任何人看到自己的擔憂。

其實閻王力量增強的速度超乎了肖賢的預料。

肖賢在騙慕紫蘇,他並不知閻王的能承受吸入元嬰的界限在哪,他也在虛張聲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