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容呈上她的雙劍,雖然被塵封已久,劍刃依舊鋒利如白虹。那劍柄上的劍穗,是紅豔豔的鸞鳥羽毛。

她拿起梳妝台上的亮銀色半邊麵具,發舊的銀麵具流著冷暗的光,覆在了麵容上。

不需任何人嗬護垂憐,隻得仰望。

婉容跪拜在宸貴妃麵前,眼中含淚,“請娘娘帶上奴婢,奴婢想侍奉在娘娘身側!”

“不必了,有酥酥和楊禦醫隨行,你好好照顧本宮的鳳凰花,若本宮回來看到有一朵開的不豔,拿你是問!”

“是……”

外麵的轎攆已備好,她們必須連夜出皇城,不能讓任何人察覺。

臨走時,婉容泣不成聲,對慕紫蘇千叮嚀萬囑咐,“娘娘身子已經虛弱至極,酥酥你一定要保護好娘娘。萬一,”

慕紫蘇打斷了她,“放心吧,我會保護好她。一定平平安安護送她歸來。”

也不知為何,婉容覺得眼前這個少女表麵看上去平平無奇,氣度和沉穩都不像她這個年紀該有的,瘦削的身軀裏卻仿佛蘊藏著一股強大的力量,任何在她身邊的人都能感到安心。

慕紫蘇同宸貴妃趕到大夏軍營駐紮的地區時,芙蓉營女軍已集結完畢。大夏軍旗在邊關封殺中烈烈飛揚。

延誤軍機做賊心虛的總督叩拜在她麵前哆哆嗦嗦,“給上將軍請安。”

宸貴妃冷冷睨了他一眼,“聽錢大人在鴛鴦樓裏有個綽號叫十一郎。不知前些日子您殫精竭慮,現在還提得動手上這把槍嗎?!”

總督這大臉陣紅陣白,“屬下該死,屬下該死!”

宸貴妃厲聲道:“速去清點糧草集結兵力,若收複不回失地,虎門城裏再有任何人死亡,我要你的狗命!”

“是、是!”

原本是炎炎夏日,虎門城卻猶如一座冰封之城,唯一的水源也被白狼族修士的冰之元氣凍結,水井枯槁,城中的糧食也見磷。城內冰雪地,百姓和守城士兵已經瀕臨極限,窮途末路,甚至有人因饑寒交迫,喝家畜的血來求生。

那支隻有不到十個饒禦林軍分隊,也悉數中了劇毒,元氣逐漸被耗盡。

城池內充斥著死亡和絕望氣息……

站在城牆上望去,肉眼可見白狼軍軍營就駐紮在不遠處,隨時都有可能發動新一波的攻城。

一名禦林軍伏地嘔出黑色的毒血,毒血落在冰碴上,他的身子痙攣抽搐著。

禦林軍年輕的少尉一瘸一拐的跑來,劍指打在他命門穴上,為他輸送元氣。

“你怎麽樣了?豆子,你話啊!!”

懷裏的少年已經沒了氣息。

又一個禦林軍死了,守城士兵們看到,已經承受不住這種恐怖的折磨,全都崩潰了。

禦林軍少尉的耳畔是士兵們嚎啕大哭的聲音,一個個鐵骨錚錚的漢子,麵對死亡時也哭得像個孩子。有些人不知是聞到了屍體的味道還是因為恐懼,開始不住的嘔吐了起來。

一個禦林軍崩潰的哭道:“這兒什麽都沒有,派我們來,不就是讓我們送死嗎?!不是糧庫充足嗎?!那些糧食都去哪兒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