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師父……那麽溫柔啊。
可那是根本不可能的。她隻要想起那那個夢就心有餘悸。
慕紫蘇忽然站了起來，垂著眸，語氣沉沉的，“以後不要問這種問題了，讓人家聽了會笑話的。”
肖賢依舊是漫不經心的模樣，為自己斟上一杯茶，輕輕“嗯”了一聲。
慕紫蘇用手帕擦了擦嘴邊，“那我……去練功了。”
“早些回來，等你吃飯。”
當晚上，肖賢正要就寢時，便看到慕紫蘇在收拾床褥，拿走了她的被子和枕頭。
肖賢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又收回了手，“饕饕，你這是何意。”
慕紫蘇撇開目光，“你現在，現在病也好了，這麽大的女孩總和師父睡，成何體統……”
著，她快速走向偏殿，鋪好被子。
肖賢一路跟了過來，心裏很急，卻不知什麽，畢竟慕紫蘇的有道理。
“可師父沒有你睡不好，晚上要怕黑。”
“習慣習慣就好了，怕黑就點個蠟燭。”
“……”
她整理好後，微笑道：“我要睡了，師父請出去吧。”
兩個人對視了良久，慕紫蘇的笑容都快僵住了。她收回了目光，還假裝沒事一樣收拾著妝奩，心思全然在肖賢身上。
肖賢道：“你晚上記得蓋好被子，你夜裏總愛蹬被子。”
“好。”她對他嶄露出桃花般的笑，“師父也早些休息吧。”
好像隻要她一對他笑，肖賢心裏的愁雲便驀然消散。
他伸手，緩慢而輕柔的撫摸著她的頭頂，輕笑道：“饕饕長大了，都要離開師父了。日後不知，你的枕邊人會是誰。”
她心底悠的升騰起陣陣酸楚。
——還能是誰，不會再有人了。誰會要一個失了清白還帶著孩子的姑娘做媳婦。
慕紫蘇笑著插科打諢，“哎呀師父，您想哪兒去了。隻不過分開睡而已，我還是可以侍奉您的。明兒早上，我給您做甜豆花~”
“好。”他笑了笑，“好。”
肖賢不舍的凝望了她一眼後，轉身離開了。
慕紫蘇覺得渾身緊繃的弦瞬間被抽走，她吹了蠟燭，從被子裏抽出她悄悄順走的肖賢的衣衫，將臉埋在他的衣衫上，聞著那熟悉又幹淨的味道。
她很清楚，師父是她用盡一生的力氣，都無法擁抱到的人。
慕紫蘇還是向往常一樣細心侍奉他，卻慢慢變得客氣起來。不再黏在他身邊，每早早的出去，到了傍晚才回來，甚至有時為了做任務，連續幾不著家。一開始是一兩，後來六、七都沒回來過一次。
那子時三刻才回到長生宮，寢殿裏漆黑一片，想必肖賢已經睡下了。她便沒有去打擾他，自己去房間裏睡下了。
她剛脫下袍子，便發現床頭擺著一盤子新鮮的點心。
——是師父怕自己回來太晚，餓了，才放在這兒的吧。
她拿起一塊吃了起來，香甜如初。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低聲道：“這是……爹爹做的，好吃吧？”
完後，她的臉悠的紅了。
怎麽可以這麽稱呼師父！！實在是！太沒規矩了！！
以後絕對不能出這種話了！
她歎了口氣，然後翻身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