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自己的心好像被無盡的黑暗吞噬了一般。淚水悄無聲息的從他幽綠色的眼睛裏淌了出來。
沒人知道，燕辭經常用妖怪們的夢魘之術，讓自己回到過去。那段他最幸福的時光裏。
登仙台上，燕辭一個人坐在寬大的石板上，望向際，手裏摩挲著一隻普通的木簪。
“燕子，你也在啊。”
燕辭回過頭，看到是肖賢和慕紫蘇。
他忙起身行禮，“肖先生，師姐。——你們，還沒睡。”
慕紫蘇道：“你不也沒睡，一個人在這兒發什麽呆？”
肖賢道：“反正閑來無事，不如我們陪你發呆。”
燕辭看向坐在自己身邊一左一右的兩個人，無語……他總覺得自己很多餘啊！
其實，是慕紫蘇告訴肖賢，最近燕辭狀態不太好，總不能靜心修坐忘論，肖賢便來看看他。
肖賢看見了他手裏的木簪，“這檀木簪很是別致。”
“嗯，是我娘的。她唯一留給我的物件——我有些想她了。”燕辭話的時候總是繃著個臉，眼睛深深的，看不出他有任何的情緒。
“嗯，我也想她了。”
燕辭聞聲望去，才看見身後的鳳歌不知何時，蹲在了自己的身後。臉上依舊掛著慵懶而不懷好意的笑。
“你——”
也給慕紫蘇嚇一跳，“鳳前輩，您這來無影去無蹤，跟貓兒似的……真嚇人。”
肖賢道：“貓兒多可愛，怎能這樣比較。”
“……”
鳳歌道：“你為啥不想你爹啊。”
燕辭咬牙切齒，“我想啊！我想殺了他！”
鳳歌挑眉，張開雙臂，“來啊，我就在這兒。”
“……”
燕辭可能想了想自己打不過他，就算了。
鳳歌噴雲吐霧，眯著一隻眼睛，道：“我還是希望有朝一日能被你親自逮捕。”
燕辭別過頭，雙眸低垂，“我已經不是無雙精兵了。”
“那就回去啊。進入紫禁宮不是你一直以來的夢想嗎？為正義而戰，鏟除我們這種——極惡之人。”著，他還指了指肖賢。
“肖先生不是。”
“喂喂，你別這麽自欺欺人啊，他是無上魔尊，他自己都承認了！”
“那也是好人。”
鳳歌這回徹底無語了。
他湊到肖賢麵前打量他，“世人皆愛美，認為隻有外貌冰清，內心才能玉潔。但他們忘了還有個詞兒，叫衣冠禽獸！斯文敗類！的就是你！長著這麽一張溫善的臉，四處誆騙無知少年！”
肖賢笑眯眯的道：“我心地也善良。”
“我~~呸！！”
鳳歌又轉頭看向慕紫蘇，“我嫂子，你整在他身邊，不怕他哪日獸性大發，吃了你麽。伴君如伴虎啊~”
有時候想起他的身份是挺膽戰心驚的，但是……
慕紫蘇雙眼閃著星芒，“師父才不會！”
肖賢悠然道：“不準哪日我嘴饞了，也要品味一番。”他輕輕拈了一下她的臉蛋，“擇日不如撞日，一會兒回去我便嚐嚐。”
這話得是……別有深意。鳳歌聽得渾身起雞皮疙瘩，搖頭乍舌，“無恥！真是無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