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麽時候言而無信了!?”

“我時候,經常見不到你人,有一次你答應帶我去長安城,我東西都收拾好了,可我到處都找不到你,我娘跟我你已經走了!所以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再也不信你!”燕辭冷酷深邃的狼眼中,忽然閃著憤恨的淚光。

鳳歌的神色忽然沉落了下來,麵對燕辭他一句話都不出來。

“我娘總給我,爹是英雄,是鋤強扶弱仗劍九州的俠者。我從便很崇拜你,我發誓要做向你一樣的人。”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燕辭一邊著,眼淚根本控製不住的流了下來。

他甚至,不出一句話。

因為他又想起,在他十三歲那年,他看到父親跪在處刑台上,右臉上刺著一個令人恐懼的刺青,那是當時最惡毒的魔修組織日月壇的印記,即便日月壇已被紫禁宮剿滅,可那印記就如烙印在他靈魂上,畢生將無法抹去。百姓用最惡毒的話咒罵他不得好死。他看到有人拿著滿是荊棘的鞭子,狠狠抽打在他身上,臉上。

當時燕辭什麽都不懂,隻知道父親被人欺負了,他要上去保護父親。他抱著鳳歌,鞭子狠狠抽打在他的身上。

那時鳳歌什麽都不想讓他知道,便厲聲嗬斥他,讓他走。燕辭他不要走,他不能眼睜睜看著別人欺負他。

“你是他兒子?你知不知道你爹是魔修,是鳳歌!”

那個時候燕辭才知道,父親不叫晏十九,他叫鳳歌。

是無惡不作,靠吸食活人精血而活的魔修。

燕辭覺得心裏的那座高山,轟然崩塌。

後來,所有人都知道他是魔修的兒子,他的朋友用石子丟他,欺負他,淩辱他。他的母親走在大街上都會被人唾罵,母親隻好捂著他的耳朵不讓他聽到那些汙言穢語。

他不得已,和父母離開了那個村子。

十五歲那年,他本想憑借著優秀的資質和段位加入門派,可在眾門派的仔細調查後,沒有人一個門派肯收留他,因為他是鳳歌的兒子。

後來,有越來越多的仇人找上鳳歌,不論他們去哪兒,都會被人尋到。他的母親整日活在恐懼中,以淚洗麵,得了失心瘋。她求到了鳳歌的義兄那兒,而那個畜生,打傷了燕辭,當著他的麵,玷汙了他母親的身子。最終,母親不堪受辱,懸梁自盡。

燕辭瞅著他,嘶吼“我娘被人玷汙的時候,你在哪兒,啊?!鳳歌!?!你為什麽要做魔修——為什麽!!”

白無情跪在那兒看父子倆吵架,都看傻了。這一口一個我爹,我娘的,到底是誰啊,他倆到底什麽關係啊。最可怕的是,那年輕的少尉對鳳歌這麽話,伶牙俐齒的鳳歌竟然……一聲都不吭。

而鳳歌這個時候,眼睛裏才流露出和他年紀相副的神情。深深的無力感,和萬般無奈。

“我對不起你,也對不起你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