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賢收攏的五指停了下來,舒服的靠在王座上,“罷。”

武皇癱坐在地上,顯然被嚇得不輕,看上去狼狽極了。

她顫聲道:“沒有人知曉三千浮屠的所在位置,即便,即便知曉,三千浮屠也會不定期移動……隻有在主宰的傳召下,才能進入三千浮屠,除此以外,包括,四位,四位門主,都對其一概不知……”

肖賢剛要抬手,武皇身子一縮,趕忙道:“但是!但是我能和主宰取得聯係!”

肖賢隨手拿起桌子上一塊精致的點心,享受的品嚐了起來,不得不,這邀月宮的東西每樣都是精品中的極品啊。

武皇痛哭失聲,在肖賢麵前哪有什麽王者風範,分明是個可憐的女孩,“道爺,我當真隻知道這些……求您放過我……放過我……”

肖賢道:“去聯係主宰。”

武皇衝弟子嘶吼,“去——去將通鏡取來!!!”

執事長老幾乎是連滾帶爬的去取了通鏡。

注入進元氣後,通鏡有了反應。

然而,鏡子裏漆黑一片,什麽都看不到。武皇幾乎是帶著哭腔的喚了一聲,“主宰……大人……”

對方看到了武皇的淒慘模樣,不禁輕輕笑了笑。

“武皇陛下,請將通鏡交給你身後的那位道爺。”

精巧的通鏡瞬間出現到了肖賢的麵前。

漆黑一片的通鏡中,傳出了主宰溫和優雅的笑聲,“晚輩給前輩請安了。”

肖賢開門見山,“放了我徒兒,把廣寒仙子交給我。”

“我若是不呢?你能如何。”

“你三千浮屠門下有兩百零一個門派,其中和紫禁宮高官淵源頗深,你用了三十年的時間發展至此,我是一個迷信的人,倘若我的愛徒或長生宮不幸出了任何意外,遭遇任何不測災,我會怪罪於三千浮屠的每一個人。”

無上魔尊將主宰用二十多年紮根於九州的心血悉數毀滅,不費吹灰之力。

主宰輕輕笑了笑,“是麽。聽我部下想要將饕餮折磨致死,我倒想看看,你能耐我何。”

話音剛落,通鏡的畫麵驟然熄滅。

現在肖賢終於意識到,這局不是喬疏影所設,是主宰本人!

從那次主宰偽裝成老者來長生宮與他下棋,肖賢就有所察覺,可他不願大動幹戈。既然主宰死不悔改,肖賢隻好陪他下完那次的殘局。

肖賢背著木劍,一步步從玉階上走下來,武皇隱隱察覺到主宰給肖賢帶來的怒氣,她顫聲道:“前輩……請您……放過我。”

“子不教,父之過。教不嚴,師之惰。廣寒仙子是你管教不當,不僅加害了我派中數名弟子,還傷了我心愛的徒兒。你,這個罪,誰來擔?”

武皇在他身後的陰影裏瑟瑟發抖,慌亂的揪住他的長袍,口不擇言,“先生,是我有眼無珠,觸怒了您的顏……我們也有苦處……我們——”

武皇話還沒完,淒厲的嘶吼回蕩在偌大的冰晶宮殿鄭她的雙目流淌著血,被肖賢生生刺瞎了。

這已經算是魔尊的仁慈。

走到門口,他突然駐足,“對了,麻煩諸位幫我把那盒紫菁瓊酥打包,我家姑娘定會愛吃。”

武皇和一眾邀月宮仙子們,都傻了……

戲台子上水袖如浪,寬眉白麵,鼓聲陣陣,祖上的規矩便是開了嗓子就要唱完,台下無人,就唱給故人聽。唱著那英雄氣短,禦街打馬。故人抱劍,何時可歸?

九霄雲外,飄蕩著那句——

“大俠你聽我言,龍潭虎穴,你休要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