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俱蘆洲邊界,蜿蜒起伏的山脈雄壯如龍脊,雪山直入雲霄,碩大的一輪明月照耀著亙古不化的萬裏冰霜,懸浮在半空的山峰間連綿百裏長橋,坐落在雲霧繚繞頂峰的冰晶仙宮是邀月宮,琉璃盞將整座恢宏的亭台樓閣照耀得宛如冰封世界。

邀月宮背靠紫微帝君,暗中勾結三千浮屠,如日中,眾弟子正鬥誌昂揚的準備五個月後的武道大會。躍進第四階,對武皇而言易如反掌。畢竟,武皇的鴻鵠之誌遠遠不在此,而是進入第一階,成為從古至今第一個踏入紫禁宮至高無上榮耀的九白宴的女掌門。

在武皇誌高意滿的在大殿內品嚐九十九道珍饈時,殿外突然出現了一陣震徹山河的爆炸聲。那道元氣的光輝映亮了整個際。

一名宛然仙子容顏雪白的女弟子來報,“報武皇!有人闖宮!”

武皇並不驚訝,隻覺得很有意思,想必,又是哪個被邀月宮欺淩的掌門狗急跳牆了吧,她就喜歡蹂躪踐踏那些沒有自知之明不知死活的人。她手裏拈著冰晶酒盞,依舊端莊,高高在上。

執事長老怒道:“這等事也要來叨擾武皇?”

武皇悠悠道:“無妨,來的正好,正好讓她們去練練手。對方是何人?有多少人?”

“回陛下,是個道士,隻營—他一人。”

侍者冷笑,“一個人都敢闖邀月宮!來——”

突然一個渾身染血的女弟子跌跌撞撞跑來,她驚慌失措的嘶吼道:“陛下!!我們——我們根本攔不住他!!”

話音還未落,恐怖的爆燃聲轟然響起,巨大的宮門驟然破碎,那人踏著一地鮮血,從玉階上緩緩走來,玉階兩旁,是數百名邀月宮身受重贍弟子。迅速張開的門派結界在他眼裏如紙一般的脆弱。

邀月宮一千精兵!全軍覆沒!!

白發在風中凜冽飛揚,他的背後,業火漫,整個空像染了鮮血般赤紅。然而,他隻拿了一把刻著卻邪劍的木劍,孤身闖宮,無人可擋!

武皇巋然不動,神色倨傲,高昂秀頸,絲毫不知大禍將至,還敢坐著和魔尊話。

她道:“原來是位大修,不知是何門何派的高人。我們邀月宮,又如何得罪了您?邀月宮滅的門派太多,我都要數不過來了。”她笑了笑,“能被邀月宮滅門,也是你們這群螻蟻的榮幸,可你擅自闖宮傷我弟子,今日,你走不了了。”

話音剛落,一群弟子圍住了肖賢。

邀月宮的弟子毫不懼怕,第一,他們有武皇在,第二,他們都是玄晶級的修士,區區一個無名無姓的道士難不成還能翻了?

一群弟子催動元氣,四麵八方的元氣衝肖賢擊去——

須臾間,劍芒一閃,寂靜的空氣裏有輕微破碎的聲音。

大片大片的血花四濺,潑濺在四壁上,幾十個玄晶弟子的經脈俱斷!全然失去了戰鬥力,跪地不起!

肖賢身姿如遠山,巋然不動,絕世容顏上依舊神韻蕭閑,可他眼眸裏是刺骨的冰寒。

但凡熟悉肖賢的人,都知道,他要開殺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