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我隻是好奇。”她拈著手裏的瓜子,“還怕你中了對方的計。”

“我很心。她一直在逼問我的身份,我從未吐露一個字。我也沒有完全恢複琵琶骨,隻是喬疏影為我傳功渡氣,這股僅僅是因為她不便將毒九陰想要的法器送過去,隻能由我親自前往交易。可毒九陰所在的五毒穀距離無影宮百裏,珈藍生命垂危,我隻能借她的氣使用馭空術前往。我琵琶骨已被廢,這股氣停留不了多久了。”

這聽上去合情合理,可慕紫蘇總覺得哪裏不對,不是邏輯上的,而是直覺。她就是認定喬疏影沒那麽簡單就幫一個人。

之後,慕紫蘇和顧修緣又盤問了幾人,仍舊無果。

忙了一個上午,慕紫蘇餓得肚子直叫,顧修緣道:,“這個點兒肖先生也該吃飯了,你先去陪他吧。”

“我隻是擔心倘若沒有八卦爐,明年的武道大會不知能否進入第八十名。進了閑鶴樓,長生宮才算吃了一顆定心丸。”

顧修緣更擔心的是眼下那個躲在暗處的人,隻是焚毀八卦爐這麽簡單麽。

慕紫蘇踏出無極閣滿懷心事的往後院走去。

然而,她並沒有看到肖賢的身影。

都什麽時辰了,師父怎麽還沒起床,從何時有了賴床的習慣啊。這麽想的時候,她推開了寢殿的門。

眼前的一幕刀子似的紮入了她的眼底。

床榻上,肖賢整個人浸一大片的血泊之中,觸目驚心的猩紅將他素白的裏衣、金絲花褥和竹枕染透。床沿還滴滴答答滴落著血。

他就像睡著了一樣。

好像有千萬根針紮進了慕紫蘇的腦後,隨之而來的是一陣眩暈,所有的神識都被抽空,她輕輕張了張嘴巴,根本不知自己有沒有發出聲音。

許多人聽到傳來那陣撕心裂肺的呼喊聲便趕來。

顧修緣看到肖賢身後大片已經凝結的血漬和慕紫蘇惶然失措的模樣,也驚愕住了。

唐驚羽似乎比慕紫蘇的反映還要激烈,一個勁兒的追問道:“先生……先生他怎麽了!到底怎麽了!你們話啊!”

慕紫蘇顫抖著輕撫著肖賢的眉眼和臉龐,顫聲道:“師父……你沒事的,你不會有事的,饕饕在這兒,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她看著自己手上的血,喃喃道:“為什麽師父會突然流這麽多血,為什麽……到底發生了什麽。”她一個轉念,猛然起身衝出門外,對著一眾聚集在門外的弟子撕心裂肺的吼道:“到底是誰做的!”

慕紫蘇手中突然聚集元氣,衝向一個弟子扼住他的喉管,目光中殺氣騰騰,“是不是你!是不是!”

男弟子臉色煞白,慌張道:“掌門,我沒迎…不是我!”

她幾近失去理智,不停的質問一個又一個弟子。

顧修緣一個箭步上前,箍住了她的手腕,“紫蘇!”

慕紫蘇仰頭看向他深邃的眸子,顧修緣對她又搖了搖頭。慕紫蘇漸漸鬆開了手,顧修緣沉聲道:“你們都下去吧。記住,此事不得外傳,違令者門規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