珈藍吃痛,“你輕點……”

“哦,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隻是太開心了。

珈藍吃力的抬起手,微微顫抖的幫她擦去滿臉淚痕,那眼神十分憐惜,“哭什麽,我又沒死,笙兒的眼淚金貴,大可留到我死那再哭,旁人看了興許還會覺得我是個好人,還有人為我流淚。”

他的手修長有力,骨節寬大,手上有常年握刀的痕跡,他的手掌很大,張開手就能完全攏住畫笙那雙纖細的,用來繡花的手。這雙手染盡了鮮血,畫笙卻隻覺他的指尖觸碰在自己臉頰上時那麽輕柔,心翼翼的,生怕不心便山她。

畫笙輕拍了他的頭三下,“呸呸呸,亂什麽!禍害遺千年,你才不會死!”

那麽多人想殺他,隻有畫笙盼著他好好活著。

“地上涼,我扶你上床上去。”

珈藍很聽話,但他的膝蓋骨和腿骨大麵積被打碎,幾乎無法站立。畫笙拽了他好幾下都拽不起來,珈藍便道:“你去叫肆來吧,你細胳膊細腿兒,哪兒扶得動我。”

珈藍比她高出太多,骨架沉,身姿健壯,畫笙在他麵前跟隻營養不良的貓似的,以前珈藍薅起脖領子就能給她提起來。

現在畫笙確實要吃力些。

畫笙不服,偏要一個人扶起他,一邊氣沉丹田鉚足了力氣一邊道:“不行!不能讓別人幫,不然我以後怎麽一個人照顧你!!”

最後,畫笙幾乎用雙手和肩膀給他扛到床上的。

畫笙氣喘籲籲的道:“怎麽樣,我還可以吧?對了,你平日是不是要按時換藥,還有你都喝什麽藥?藥方子在哪兒?哎呀,你身上這身衣服全是血,怎麽不脫下來洗洗換身舒服的。來,你稍微起個身,”畫笙將被子疊起來放到他身後,“這樣靠著是不是就舒服多了?”

珈藍不近女色,平日也不須別人照顧,三十年來都是自己動手豐衣足食。最近幾個輪流照顧他的都是五大三粗的老爺們,心思肯定不及女子細膩,總有照顧不周的地方。珈藍平時就大咧咧的,肯定也注意不到這些。

畫笙叭叭這麽多,都給珈藍傻了。

“你剛剛……什麽?”

“問你舒服不舒服啊。怎麽,耳朵也被打壞了啊?”

“不是,上一句。”

“你平時喝什麽藥。”

“不是!你……你要一個人……”

畫笙眨巴眨巴大眼睛,“一人照顧你啊,不然呢?讓你們無影宮那些專門殺人放火的殺手們照顧你?”

珈藍驚呆了,舌頭又打結了,“不是,你……這萬萬不可!不可!”

“有什麽不可的啊。哦,是怕牽連長生宮嗎?”她摸了摸自己的臉,“要是我不,你認得出我的身份嗎?”

確實認不出來,聽都聽不出來。

“可主宰其人行事詭譎,我鑄成大錯,不知是否會牽連無影宮,你如今修為全無,不能留在這危險之地!”

“我不管,主宰要對無影宮下手,我就和無影宮共存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