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賢又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道:“我知你一時情急。先生不會怪罪你。”

“謝謝先生……”

等等!好像有什麽不對!

顧修緣道:“若您是清醒的,不可能被任何法術迷惑。”

他想起來當時肖賢在皇後的寢殿裏拿著梳子:“皇兒,她在覬覦你的太初之血,母後定會護你周全!”

顧修緣驚愕道:“分明是您讓我知道妖妃的目標是您身上的太初之血!誘導我將您當作誘餌!”

肖賢很讚賞的看著他,意味深長的笑了笑,“看來你確是長大了啊。”

如果沒有魔尊本饒同意,誰能輕易給他設局呢?

顧修緣曾以為自己在操控全局,殊不知他隻是一個釣魚者,沒有池塘,他又能釣到什麽呢?

顧修緣還沒回過味兒來,還在咀嚼肖賢在這個遊戲裏的所作所為。他心裏有一大堆問題,比如太初之血。可現在比太初之血更重要的是,肖賢為什麽要裝傻。

顧修緣問出心中疑問後,肖賢告訴他,“主宰設下此局,也許是為了我。但我不能確定。你可還記得那日上山來與我下棋的老者。”

顧修緣恍然,“難道他……”

“嗯,他即是主宰。還了許多耐人尋味的話,無論是那次與我對弈,或是這個遊戲,和局中的妖妃,他都在求證。”

“他想知道您的身份!?他知道您是無上魔尊!?那主宰到底是誰!?”

肖賢笑了笑,“我不知。那次他與我對弈後,他同紫蘇了許多話,當時他設下結界,試圖引誘我利用元氣突破他的結界窺探他所為。他越是如此,我越不能動用元氣。他讓我懷疑他,是為了引我入此局,想得知我的實力,再利用妖修的幻術得知我的過去,看我是否有關於無上魔尊的記憶——可惜,那妖妃功力淺薄,窺不到什麽。”

顧修緣現在才知道自己與肖賢的差距。他隻能看到眼前的山水,而肖賢看到的是道萬象。

格局差太多了。

顧修緣道:“那他是否已經知道了您的真實身份?!他又為什麽要針對您!難道他是您過去的仇家?!”

肖賢搖頭道:“顧啊,先生我也不是無所不能的啊。”

“……”

雖然肖賢並不知對方的意圖和真實身份,也知對方如果深究,自己的實力和身份都是瞞不住的。他裝傻隻是想避免無謂的爭奪,隱在暗處,看主宰到底要做什麽。

突然間,慕紫蘇猛地睜開眼,眨巴了半晌,坐了起來,扶著肖賢的肩頭道:“師父!師父你沒事吧!”

他溫柔的將她的發絲別在耳後,眼睛笑得像月牙,“有饕饕在,師父當然沒事啊。”

她長舒一口氣,然後轉頭看向顧修緣,禦七殺和一劍西來,也是安然無恙。

慕紫蘇鬆開手,發現承載火之力的那枚晶石已經化為碎末了。她歎息道:“真可惜,原本是要留著自己享用的。”

不過現在的她比現在吸取火之力還要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