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先生遇到危難,他卻什麽都做不了……什麽都做不了……

禦七殺轉頭對眾壤:“諸位,誰知曉我們掌門去哪了。”

喬疏影道:“慕掌門和顧長老是去剛剛的迷宮裏找東西了,過不了多久便會回來。”

一劍西來抱劍,道:“禦七殺你留在這裏幫廣寒仙子,我去尋先生。倘若妖妃來犯,你們就先行離開。”

禦七殺點零頭。

喬疏影也應道:“好。你一人要心。”

漆黑的隧道一直無止盡的蔓延,不知通往何處。

肖賢一邊走一邊喚著慕紫蘇的名字,根本沒有聽到身後陣陣鈴鐺聲。

“饕饕……你去哪兒了……”

前方忽然亮起了一點光亮,一個白衣少女趺坐在那兒,每一寸肌膚比月華還美麗。她揚起清澈甜美的笑容,聲音比鈴鐺還要悅耳,“師父,我在這兒呀。”

肖賢看到那個身影,加快了腳步。

細碎的劉海兒下一片陰影,他看不見她的表情。隻能聽到她的聲音逐漸變得喑啞扭曲,半晌後,她勾勒出一個狡黠冷冽的笑意,“陛下,許久不見,別來無恙啊。”

肖賢的步子一滯,“你……不是饕饕?”

冷風從黑暗中襲來,鈴鐺聲瘋狂作響。

肖賢眼前的一個個畫麵,像花瓣褪了顏色般。

父王高高在上的身影,母後慈愛溫柔的笑顏。

畫麵驟變,成堆的屍體和那個血池裏蒼白羸弱的少年。

麵前的‘慕紫蘇’揚起臉,流著血淚的一雙眼睛宛若黑洞。

又一瞬間,畫麵消散,慕紫蘇的臉逐漸扭曲,而後變回了妖妃本來的模樣。

“果然是你……五百年了,終於讓我等到了……”

肖賢的目光呆滯渙散,嘴裏隻是念著,“我餓了……”

她看著他,瘋狂的大笑起來,“真是道好輪回,想不到啊想不到,你是真的癡傻了。擁有太初之血的你可以救下所有人,唯獨醫不好自己!這是報應,你罪有應得!!”

她飄蕩在半空的身影移動到他的身後,在他耳畔輕語似呢喃,“又有誰知,你這溫柔賢良的外表下,隱藏著多麽惡毒的內心。”她輕輕抬手,肖賢的左手也隨之不由自主的抬了起來。

她好像極為欣賞的看著他的手,“真是雙漂亮的手,我記得,你就是用這隻手,一刀一刀割下嫿兒的骨肉!!”她溫柔綿長的聲音變得狂躁扭曲。

可接下來,她的話語又那樣輕柔,“世人都嫿兒是妖妃,蠱惑聖心煉製長生不老丹,下因此生靈塗炭。可陛下你,弑父篡位,毒害庶母,血洗朝歌城,蔑倫悖理,殘暴不仁!你和你那冷血的父親有什麽兩樣!?”

她嗤嗤的笑道:“當初嫿兒想和厲帝長相廝守,厲帝想永葆青春坐擁江山,可該活下來的都死了,你這個該死之人,卻活到了現在!活了五百年!!直到現在,竟還有一群蠢貨護著你,愛著你,你憑什麽?!你何德何能!?你根本不配擁有太初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