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顧修緣跑上燎仙台，：“先生，紫蘇請您回去。”
肖賢起身道：“是又遇見什麽難事兒了？否則那白眼狼怎會主動來尋我。”
燕辭道：“師姐不是這樣的人。”
“你還不了解她。開心了喚一句師父，不開心時直呼我名，急了便叫我老狐狸。唉……”他又委屈的歎了口氣。
而後，他便隨顧修緣一起下山了。
可是這一次，他卻算錯了。
肖賢一眼望過去，不知何時，長生宮後院搭起了一個簡陋的戲台子，後麵鋪展著迤邐的山河畫卷，台上花木扶疏，中間那背著身，趺坐著的嬌豔身影，仿佛入了畫。
隨著悠揚清亮的琵琶聲響起，從台後竟然走出來一個個傀儡人，它們圓圓的腦袋上畫著好笑的眉毛，身上還穿著長長的袍子。
由於工藝不佳，那些傀儡饒動作十分僵硬。顧修緣急忙跑到台後，和唐驚羽，禦七殺，守一守貳，阿芙，一起給傀儡人配上話語。
慕紫蘇緩緩站起，旋舞，委地的長帛宛如張開的蝶翼，青寒的月華下是驚心動魄的豔美。
隻是……
這部戲豬隊友太多，要麽是傀儡人突然不動了，要麽是唐驚羽念錯詞兒，拍子趕不上，顧修緣還唱走了音。而禦七殺，是最投入的那個……
慕紫蘇和傀儡人在台上唱得雞飛狗跳，還被長裙扳倒，頭上高高的發髻也鬆散下來，亂成一團，不禁惹人發笑。
要不是唱詞兒，肖賢還真認不出來，這就是他當年最喜歡的那出戲——《鶴不歸》。
隨著靈芸和阿瑤拋出去的花瓣在空中飛舞散落。這出戲算是演完了。
四周一片闃靜。
慕紫蘇理了理淩亂的發絲和衣服，羞澀的往肖賢那裏走去。
她低著頭不敢看他，麵頰染著淡淡的緋紅，她輕咬了一下唇瓣，“我、我演的不好吧……師父一定……不喜歡吧。”
這一刻，肖賢忽然覺得自己回到了許多年前，她深愛著他的那段時光。他凝視著她，差點就老淚縱橫了。
慕紫蘇抬起頭的瞬間，被他緊緊抱在了懷裏。
不知為何，她突然覺得自己心跳得很快，雙手便緊緊攥住了他的道袍。
這個懷抱……還是那麽溫暖。
——好想這樣一直被師父抱著……
這個念頭從心底最柔軟的地方，慢慢的升騰起來。
即便是麵對一劍西來，都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這到底是……為什麽呢。
一旁的顧修緣已經悄悄將眾人屏退，當然還有幾個好事兒的，躲在草叢裏偷窺慕紫蘇和肖賢。
肖賢輕柔的在她耳邊道：“師父喜歡。”
她滿足而又很有成就感的嬉笑道：“你喜歡就好。”
“不過饕饕為何突然會……”他鬆開了她。
慕紫蘇仰頭看著他，挑眉道：“我之前聽有些人一直對我隻做了半個荷包的事情耿耿於懷，便去閑鶴樓問了七爺，你最喜歡什麽。於是我便讓唐驚羽幫我做傀儡人，讓畫笙幫傀儡人做衣服，想給你個驚喜，就一直沒告訴你。”著，她佯裝嗔怒道：“可某些人卻還冷落我，還跟我生氣，我真是冤枉死了。吧，要怎麽補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