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劍西來道:“現在雪無梅在暗我們在明,冒然行動隻會增加傷亡。”

冬翎夫人急切道:“可現在也隻能賭一把!”

“我怎能拿你性命當賭注!我不同意!”

冬翎夫人梨花帶雨的央求他,“師兄……現在大家都為我的事情奔波,我卻絲毫幫不上忙。我求求你了……讓我去吧。琛兒還在王城裏,我不能讓他一個人……”

一劍西來別過臉,不知如何是好。

慕紫蘇走過來道:“你信我嗎?”

“自然是相信。”

她對一劍西來道,“你呢?”

一劍西來點點頭。

“既然相信,那這次就聽我的。不過在行動之前,我要去見一個人。”

慕紫蘇和顧修緣再次偷偷摸摸的回到了雲夢澤。浪花翻卷,大海越發幽暗深邃。滿是魚腥味屋子裏,慕紫蘇坐在矮的茶幾前,在等著什麽人歸來。

當那人扛著漁網推門進來看到慕紫蘇時,也嚇了一跳。

“蘇、蘇蘇姑娘?”

“三井大叔,好久不見啊。”慕紫蘇起身,笑意微寒。

“夫人現在還好嗎?”

“好是好,但我來此,是想詢問您關於——雪無梅的事情。這個人,想必你耳熟吧。”

“確是聽過。”

慕紫蘇笑著搖頭道:“你應當不僅聽過,還和她是朋友,或者一起共過事兒。”

“蘇蘇姑娘這是什麽意思?”

“聽您曾為修士,而且是從東勝神州來此,而原因則是妻兒被仇家殺害,您不但沒有去報仇,而是選擇了金盆洗手,這換做任何一個有門派的修士或者是散修,如此深仇大恨不會不報吧?那麽隻有一個可能,您是殺手,手染鮮血,背負了數不清的冤魂血債,自覺理虧,才選擇隱居於此。”

三井沉默了。

窗外的昏黃的暮色透進來,灑在他滄桑的麵容上,勾勒出深邃而落寞的側顏。

慕紫蘇又道:“前幾日我同那雪無梅交過手,東瀛忍者擅長用手裏劍和許多類似障眼法的忍術。”她拿出了一個袋子,“這是我從您床鋪下麵暗格裏找到的東西,雖然我不知道是什麽,但這種味道和雪無梅所用的煙霧味道一樣,我想你們至少修的是同一種功法。所以推斷你們認識。”

三井放下漁網,從木桶裏拿出一條魚,他的刀法十分精細又快。他背著身道:“確實如你所。雪無梅,是我師妹。我知道,她就是殺害主君的凶手,可……可當年若沒有她,我早就命喪黃泉。對不起,蘇蘇姑娘,我沒法幫你。她是我師妹!”三井的聲音帶著哭腔,“我……對不起夫人,對不起主君!”

顧修緣道:“你從一開始便知道她是凶手!?”

三井搖頭道:“不是。我也是剛剛才知道。就在前幾。”

慕紫蘇驚愕道:“她殺三長老之前,來找過你!?”

“應該就是那個時候吧。她她是受端木衡的委托,替他掃清一切障礙,她找我是將她的家當全都托付給我。這是她幹的最後一把,如果她出事,這些錢財拖我轉交給師父。讓我替她感謝師父的養育之恩。師父身患重病,需要很多的錢財才能醫治,她原本從不殺人,是為了……為了師父才……”三井著,已然泣不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