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高臨下一般的瞧著她，不再像平時一樣溫柔雋永。
這種壓迫感，讓慕紫蘇有些無法喘息。
肖賢緩緩逼近，“是如何的喜歡。”
慕紫蘇莫名的感到很緊張，她攥緊的手心都捏出了汗水，“……我，我也不知道。”
“你喜歡上了那個少年。”這話不是詢問，而是肯定。
慕紫蘇垂下目光，“我沒迎…”語氣帶著不確定。
肖賢突然抓住了她纖瘦的肩膀，慕紫蘇隻覺一道鋪蓋地的暗影壓了過來。
“我，不許你喜歡他！”
他的聲音很低沉，夾雜著薄怒，帶著令人無法抗拒的氣息。
慕紫蘇從來沒有見過肖賢這個樣子，她周身隻覺一片寒冷，好像周圍的空氣都墜入了漆黑的冰窟裏。她第一次真切的感受到了何為恐懼，身子僵硬得一動都不敢動。
她渾然不知，麵對肖賢，她的聲音都在發抖，“師父……你、”
肖賢似乎意識到自己失態，慌忙鬆開了手，將語氣和眼神裏的霸道盡數收斂，柔聲道：“抱歉，饕饕，師父是不是嚇到你了……”
他想要上前一步抱她，剛伸出手，慕紫蘇的身子卻不由自主的往後瑟縮了一下，嬌豔澄澈的雙眼裏滿是驚慌，就像隻受了傷又被嚇到的鹿。
半晌後，慕紫蘇慌慌張張的跑開了。
肖賢的手就這樣滯在半空，眸子也黯淡了下來。
慕紫蘇奪門而出，一路狂奔到後殿的荷花池旁，一猛子紮下去時才想起來這池子很淺，頭被撞了個大包。
然後……
從桃李書院放學回來的孩子們就看到池水裏飄著一具‘浮屍’。
湯圓大叫著回書院把顧修緣拉了過來，嚇得他聲兒都變了，“大師兄！不好了！死人了！”
然後……
顧修緣也看到慕紫蘇宛若一具浮屍般，臉朝下飄蕩在池子裏。
掌門大人這又是怎麽了……他也不敢問，唯恐又殃及到他這條無辜的池魚。
過了一會，那‘浮屍’緩緩站了起來，湯圓尖叫著大吼一聲，‘詐屍了！！’然後便帶著孩子們化作鳥獸狀四散奔逃。
顧修緣嘴角抖三抖，牽強的笑道：“紫蘇姑娘這是……”
慕紫蘇渾身濕漉漉的，她仰望空，淚流滿麵，“我師父，好像，瘋了……”
？？？
慕紫蘇上了岸，水鬼一樣坐在荷花池畔，神色十分低迷，身上和發絲的水嘀嗒嘀嗒落在地上。
顧修緣戰戰兢兢的道：“要不你先換身衣服吧……”
慕紫蘇麵無表情的搖了搖頭，她身上升騰起一股元氣，水汽呼呼往上冒，不一會兒她的衣服和墨發就幹了。
顧修緣試探性的問道：“你到底……怎麽了？又和肖先生吵架了麽……”
慕紫蘇轉頭看了他半晌，又深深的歎了口氣，然後將肖賢是如何的可怕悉數給顧修緣娓娓道來。
顧修緣聽完後不禁心生寒意，現在先生逐漸暴露出本性了麽……
慕紫蘇仰頭望向空，“我覺得我一點都不了解我師父。他剛剛真的嚇到我了。真的好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