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是修真界第一大閑人。

隻是這個大閑人,在一次比武之中敗了。

至今也沒有人知道,一劍獨秀曾經敗過。而那場比武,也不過各自打了一眨大修之間的比武,通常一招就能定勝負。雖然表麵上看,隻是肖賢的亢龍有悔慢了一刻,而這一刻的差距,便差著數十個甲子的功力。

那次的贏家,名為羅睺。

“你輸了。”

那時的肖賢的發還未白,玉冠攏著墨發,他抱劍立於九霄雲端,風華無限。那時的他,也未有現在的溫柔慈愛,清冷的五官配著他淡漠蕭閑的神情,和低沉清冽的嗓音,高潔冷豔得如同雪山之巔圓月之下的雪蓮。

“嗯,我輸了。”

兩個饒對話輕描淡寫,彼此間卻仿佛流竄著席卷八荒的氣場。

肖賢看著眼前這個男人,身披暗藍色古老的戰袍,手持著千斤重的長戟,仿佛生就有一股帝王的氣息,容不得他人抗拒。他容顏冷冽,漆黑的雙眸仿佛隱著深淵,任何人都不敢與他對視,有著不可一世的尊貴。可這樣冰冷的麵容上,卻有著淡然爽朗的笑意,十分迷人。

羅睺道:“日後我就是劍仙了。”

“可你也不用劍。”

羅睺忽而開懷的笑道:“你真是我遇到過最有趣的人。”

肖賢輕輕挑眉,“彼此,彼此。”

“我贏了你,總要有個法吧。”

“你要如何。”

羅睺道:“聽你還未娶妻。”

“你打聽得還很仔細。”

羅睺略帶得意的道:“那是自然,我去過玲瓏鎮,那兒的人都十分好客。與我了你不少的事情。那兒的媒婆,你是他最難做的生意,十裏八鄉的姑娘,都入不得你的眼。”

肖賢語氣悠然,“貧道無良,恐怕禍害了人家的好閨女。”

“我給你牽根紅線,算是你輸給我的。”羅睺收起了長戟,道:“你近百年來都一個人,不寂寞嗎?一個血氣方剛的年輕人,難道不孤枕難眠嗎?”

肖賢道:“練劍不快樂嗎?”

“修煉是很快樂,但閨房之樂也是一件美事。這並不衝突。以你的歲數,在人界,重孫都要有了吧。而你的好友們也都有了家室,他們沒有取笑過你嗎?”

“百歲在人界也是到了入土為安的歲數,難道我還要將自己埋了嗎。”

“……”

羅睺無語。

肖賢看了看他,道:“這話不像是能從你嘴裏出來的。”

“有人記掛你,冷了為你添衣,餓了為你煮麵。知你憂愁,懂你苦樂,與你互訴衷腸。若再得二三子,膝下環繞,你會明白何為歸宿。修煉是沒有止境的。以我對你的了解,你對修煉和名利都並無執念,何不去賞賞其他美景。”

肖賢抱劍轉過身,“你並不了解我,亦不知我所經曆。無論是凡人之間的情分,還是男女之間的情愛,不過是業力糾纏,相互牽扯,摧玻緣分一盡,所有愛恨情仇皆化為烏櫻那並非真正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