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顧修緣經常能聽到肖賢見的給湯圓他們講故事,還來回來去的就講三個故事:東郭先生與狼,農夫與蛇,和尚與鷹。

“顧,做人要知恩圖報不是?”

顧修緣冷汗淋淋,“是,先生的是……”

顧修緣現在對肖賢的身份越來越好奇,他回憶起過去。那次慕容烈逼上山,將肖賢綁架,十幾個黃金秘銀修士被他一擊擊倒。當時他爆發出的那種元氣是遮蔽日般的恐怖,他從來沒有感受過這麽恐怖的力量,是那種孤身一人深處於浩瀚宇宙最中央的渺而無助福

顧修緣至今心有餘悸。

他又想起雞鳴山的魔修,業魔化後力量增強數倍,當時所有人都瀕臨絕望。可肖賢僅僅折枝為劍,輕描淡寫的就將其化為烏有,用的還是上古時期失傳的劍法——仙人指路。

他怎麽可能會呢?!

那個連衣服都不會自己穿的人,整拈著紫蘇撒嬌的男人,怎麽會擁有這麽強的力量,這種‘強’根本是超乎了顧修緣對力量的認知!

他出神入化的劍法,是否能和傳中的大劍仙一劍獨秀相比?

可這人讓人最為忌憚的還不是力量,當然也不是美色,最恐怖的是他的計謀。草蛇灰線,伏延千裏,網恢恢,疏而不漏,入了這張大網的人,根本連喘息的餘地都沒有,暈頭轉向,分不清真假。他總能立於不敗之地。最後他功成身退,將功勞都給了別人,自己閑在的去喝茶吃點心下棋。

他能輔助一方逐鹿下,也能毀滅全局隻手遮。然而他卻毫無雄心壯誌,將籌算下的雙手收斂於袖中,所有計謀隻為幫助自己的徒兒成長。

顧修緣覺得先生就很像他口中的道,他的溫柔不僅是強大,還是以萬物為芻狗。不偏不倚,是近乎冷酷的博愛,當活生生的人和沒有生命的花草在一個饒心裏是相提並論時,你就能感受到他對萬物的無情和冷漠。

或者可以,他有極度自我的一麵。他隻遵循道,絲毫不管這個世界的規則,不僅不遵守,還隨意打破。

無論歲月變遷江山易主,他仍舊巋然不動的屹立在那裏,看庭前花開花落,心境淡靜閑適,力矩功伐,時如行雲流水,脫然無累,最好。

富貴而能閑者,上也。

在肖賢恢複正常後,顧修緣也有意的去觀察他。還是話多,文縐縐的像個古代人,還是閑雲野鶴般悠哉有趣,可他優雅的舉止以及不俗的品味逐漸暴露了他與生俱來的一種貴氣,若褪下那身道袍,換上金貴的華裳仿佛是稱霸一方的帝君。可他又那麽淡泊超然,隨性不羈,喜歡跟孩子一起玩,跟誰都能聊到一起,顧修緣是越發琢磨不透他了,也更加好奇他曾經的身份。

他認為肖賢這樣的高人即便懷才不露,藏巧於拙,卻很難斂住身上的光輝,他以前在九州肯定是有名號的!雖然可能不及七聖,但也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