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間!肖賢撫摸在蘇蘇師娘肚子上的手瑩潤出淡淡的元氣,蘇蘇師娘仰嘶吼,身子抖如篩糠,裙下忽然湧出了一地的血——

眾人都看懵了。

慕紫蘇也傻了,師父瘋了?他自個兒的骨肉他不要了?!

蘇蘇臉色慘白,“你——!”

他深情的握著她的手道:“我這也都是為了你好啊,怎能讓這孽子還未出生就將你折磨得生不如死。既然他與我沒有父子情分,便隨他去了吧,你也別用元氣來撐著他了。”

慕紫蘇見過女子難產時問保大還是保的,有人要媳婦,有人要孩子。她第一次見為了保大把孩子給就地處死的爹。

這算是他對師娘的愛護麽?可要是誰當他兒子真是倒了八輩子黴了。

慕紫蘇掏瓜子的手,微微的抖。

而後,蘇蘇師娘便昏了過去。

肖賢又深深的歎了口氣道:“顧啊,方才我用力過猛,手有些疼,麻煩你將她抱到冬青的醫館裏,好好讓冬青給她調養幾,也讓她回回神兒。”

顧修緣心道,怎麽又是他啊,先生您剛才‘墮胎’的時候一點都沒手軟,現在又手疼了。

無奈之下,顧修緣隻好應了,將蘇蘇抱到林冬青那裏。

幾後,蘇蘇師娘的氣色也好了許多,恢複了往日的神采。這,她同肖賢一起來到了無極閣內。

慕紫蘇看著拎著包袱的二人,突然升出一陣不詳的預福

蘇蘇師娘親切的拉著慕紫蘇的手道:“饕饕,前幾日,是師娘的錯。你打得對,不然我可真要鑄成大錯了。今日我也同明俊和夫壤歉了,饕饕就原諒我吧。”

慕紫蘇點零頭,就算表態了。慕紫蘇就當她是一時鬼迷了心竅算了,那不然還能怎樣呢?

蘇蘇師娘又道:“今日,我和你師父是來辭行的。我們要離開長生宮了,這些日子給你添麻煩了。”

慕紫蘇心裏一慟,她早就知道會有這麽一,她一直期待這能晚點,再晚點,可是還是來了。師父終究還是要離開了,和他的心上人。

而慕紫蘇隻能永遠的孤身一人,守著心裏最深處的一些感情,不敢觸碰和僭越。

慕紫蘇對旁邊的守一道:“去通知大家,給先生和夫人送行吧。”

“是,掌門。”

而後,她對二壤:“走吧,我送送你們。”

十裏五裏,長亭短亭。

太極廣場上,大家將肖賢圍了起來,每個人都是依依不舍的。慕紫蘇從始至終都沒過幾句話,也沒什麽表情,但是顧修緣很清楚,她比任何人都要舍不得肖賢。

她遠遠的瞧著被眾人圍擁著的肖賢,這麽多年了,他仍然是記憶裏清秀雪白的驚豔,她腦海裏忽然就湧現出年幼時和他生活在杏花村裏的日子。她抹著紅唇貼上花鈿,纏著他掀開自己的紅蓋頭。

紅布掀開時,她瞧著他如畫般的眉目愣住了,竟鬼使神差的喚了一句:夫君。

那時,他湊過來,故意調侃她,“你叫我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