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低垂著雙眸,雙手顫抖著揪住了慕紫蘇的衣擺,含淚望向她,“倘若你真原諒了我,能不能答應我,別讓你師父參加武道大會,別殺洛英。孩子生下來不能沒有父親。我的母族,也不能失去洛家的保護。慕紫蘇,我以前真的錯了,我那時什麽都不懂,我是個傻子,母親讓我圍哄好步鬆月和喬疏影,我就隻會跟著她們欺負你。你打我,罵我,好不好?隻要你開心,你讓我做什麽都願意,可是你能不能答應我……我求求你……”

——原來是忌憚肖賢,慕紫蘇不開心,為什麽不是忌憚她!!她也很厲害啊!!

慕紫蘇冷冷的看著她的乞求,“秦姝,你母家都對你這樣了,你還在幫他們。你猜猜看如果你這胎不能修真,他們會對你怎麽樣,洛英會對你怎麽樣。”

“我找了樞派的名醫看過了,這胎一定是能修真的。我問過了,一定可以。紫蘇我求求你,放過洛英好不好。”

秦姝忽然慟哭失聲,“我知道你現在瞧不起我,可是我能怎麽辦,我能怎麽辦啊!所有人生下來都是身不由己,你以為誰都像你這麽好命嗎?”

慕紫蘇的話冰冷得斬釘截鐵,“洛英害死了白衣,我必須為他報仇。這件事我不可能答應你,你最好為自己做做打算吧。回見。”

她渾然不理會身後秦姝崩潰而無助的哭喊聲,徑直離開了。

顧修緣見她回來了,便打算禦劍離開。他還看了眼禦七殺,心想他應該不會馭空術吧,便很貼心的道:“七殺兄,我禦劍帶你回去吧。”

禦七殺一點都不客氣,“哦,好。”

回去的路上,她一言不發。顧修緣卻了一句讓她五味雜陳的話。

“所有人生下來都是命不由己。想必肖先生的存在,就是為了讓你有隨心所欲的權力,讓你可以心無旁騖的選擇自己人生的權力吧。”

是啊。因為有他在身邊,她才可以所向披靡,無堅不摧。

她現在特別想他,想再好好看看他,平他懷裏,一句謝謝,還有對不起。

可是再也沒機會了。

步鬆月回到神威門後都快氣瘋了,在大堂裏挨個數落著神威門弟子們,把人家十八輩祖宗都罵完了。

神威門弟子們垂頭喪氣的,也不敢回嘴,隻能任由她罵著,心裏都想著,你那麽能耐你咋還被人按著頭打呢。於是,每個人都十分盼望衛景行的病快好起來,也開始想念起來那位夫人。倘若有那位夫人在,哪兒還有這母老虎話的份兒呢。

步鬆月正罵著,有人通傳,洛英前來求見。

她坐在大堂的掌門之座上氣喘籲籲的道:“傳!其他人都下去吧。一個個木魚腦袋!”

眾人離開後,步鬆月命人將大門緊閉。

洛英見步鬆月如此氣憤,便道:“夫人,消消氣——”

還未等他完,步鬆月忽然起身震怒道:“他叛變了!他竟然沒告訴我慕紫蘇那個廢物已經恢複功力之事!如此一來,那次同她爭奪鎮魂劍耗盡她體內最後的一口元氣,還有什麽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