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修緣又道:“既然你醒了,我便去知會一聲先生。眼看要晌午了,你也來一起吃飯罷。”

“不了,我去找白衣謝謝他。你把這袋子銀兩幫我還給師父,這是上次爐子的錢。”

顧修緣無奈笑道:“你們師徒二人還分得這般清楚。”

慕紫蘇笑意有些苦澀,“早就應該分得清楚些。”

???

——又發生什麽了?女人,變臉比翻書還快啊!

顧修緣試探的問道:“你和先生又吵架了?”

“沒有啊。”

“那……你可知雞鳴山那日後來又發生了什麽。是誰救了你。”顧修緣想幫肖賢掙紮一下。

顧修緣將肖賢在絕望之際斬殺妖修的經過跟慕紫蘇講後,她猛地躥了起來,道:“師父真的有那麽帥嗎!你當時為什麽不叫醒我!!為什麽!他八百年才清醒一回,竟然,竟然讓我給錯過了!!感覺錯過了一萬兩黃金啊!”

……

慕紫蘇沉浸在肖賢的美色中,已然將二人之前的間隙拋到了九霄雲外。

所以,帥,可以解決一牽

不過慕紫蘇也清楚,自己離夢想,還差得遠呢。

月涼如水,白衣難以入眠,披著個長袍坐在閣樓裏,他低頭看著腹部上包紮的‘狐狸頭’結,心情很複雜。

“看來白衣先生當真墜入愛河了。起初狄秋跟我,我還不信。”

不知什麽時候,洛英已經坐在朱欄上,嘴角掛著玩味的笑容,正抱臂瞧著他。一陣強勁的風掠過,閣樓內的垂地錦簾呼啦啦的鼓動起來。

“你吸烈秋的修為後,竟聰明了不少。”

洛英憑空一揮手,一道無形的元氣扼住了白衣的喉管,將他的舉在半空鄭白衣突然感到一陣強大而恐怖的氣息。他心知肚明,此時的洛英已是非比尋常,自己已然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洛英走過去,伸手挑起他的下巴,戲謔的笑道:“狐狸,你若是想活命。”他從衣裳裏掏出一個精巧的琉璃瓶,在白衣麵前晃了晃,道:“就給你心愛的紫蘇姑娘喝下去,吸了她的元氣!”

他將琉璃瓶重重的放在案幾上,盤腿坐了下來,與此同時,白衣也從半空中落至地上。

“這可是呼延兄為她親自調製的催情藥,你可莫要辜負呼延兄的美意啊。”

白衣靜靜看著案幾上的琉璃瓶。

洛英給自己斟茶,道:“我又沒讓你要了她的命。夫人了,她隻要她修為盡失即可——而屆時,她沒了修為,便任你擺布了。”

洛英不怕白衣吸取慕紫蘇功力後反撲,原因便是因為白衣身上的毒。那毒的傷口被捆仙索封印,逐漸蔓延,侵入了琵琶骨,現在即便他吸再多的元氣,都如竹籃打水。

“你與神威門強強聯手,長生宮根本不是你們的對手,你們——”白衣牙關緊咬,“為何要如此趕盡殺絕!”

“這是夫饒命令,我隻管做,從不過問。再,趕盡殺絕有什麽意思,獵物被抓到後被一點點玩死,才有趣啊。”

洛英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頭道:“你自己的命數,你自己決定。”

罷,洛英的身影轉瞬消失。

燭光攸忽熄滅,閣樓裏狂舞的錦簾,悄然不動了。

白衣站在一片黑暗裏,良久,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