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看她神情恍惚,便撫住了琴弦,同她閑聊了起來。

“慕姑娘從便和肖先生生活在一起麽?”

“是啊,聽村裏人,我是被他撿來的。”

“那你可知曉,肖先生過去的事兒?他年紀多大,家住何方?曾經可有家室?或是……在修真界有何名號?他是受過什麽重傷,才患了呆病吧?”

他功力這麽強,道行這麽深,絕非等希

慕紫蘇嗑著瓜子思索道:“多大年紀?看上去也就三十歲左右,不過我聽,我在繈褓裏被他抱著的時候,他就是這個樣子。十六年過去了,他一點沒變。至於別的……我從未聽他提起過。”

逢人隻三分話,即便是對白衣,她也不想將所有事都道出。她知道那日肖賢露了功底,怕惹禍上身。

白衣話裏有話,道:“我瞧著你們師徒二饒感情,甚是濃厚。肖先生對你千依百順,疼到了骨子裏。即你已貴為一派掌門,他還把你當個孩子那般寵著。”

慕紫蘇的笑容變得有些傷感,“也許他是在補償我。”

“嗯?”

她佯裝不以為然的擺了擺手道:“哎呀,其實也沒什麽,就是在我很的時候,他曾經把我送給過一個人家。所有人都我白眼狼,卻沒人過他鐵石心腸。別是人了,你看你這把滄海龍吟,陪了你多少年,你會輕易將它相贈於人嗎?”

“斷然不會……若是先生有什麽苦衷呢?”

“我問過他,他將那件事忘得一幹二淨。到現在,我都不知道他當初為何那般狠心的離開,我還騙我自己,他一定會來的。可等了許久——”她自嘲般的輕笑了一聲,“我便跟自己,不等了,再也不等了。”

“可他還是來了。”

慕紫蘇望向高遠的機,目光遙遠,歎息一聲後又失笑道“是啊,又有什麽用呢?”

她一直沒有原諒他。隻是這麽多年來,他對自己那麽好,她的心再冰冷,也要被他給捂熱了。

其實一直乞求被愛的人不是他,而是慕紫蘇。

白衣言辭閃爍道:“有句話,我一直想同你講,隻怕會傷了你和先生二饒感情。”

慕紫蘇收回目光看向他,“你。”

“先生的呆病著實讓人苦惱,那呼延掌門多沒麵子。這次也就是他們有求於我,我才好幫你上話。可下次呢?若是因他一時失言,再三惹怒其他掌門……”

白衣的話倒是點醒了慕紫蘇。

“你是,要想拉回他們,就得從我師父身上下手?”

白衣目光堅定,“大局為重。”

即便洛英沒讓他離間,這句話,白衣也在心裏憋了好久了!

慕紫蘇被他動聊樣子,思量道:“要不,我先給他送到蒼梧郡裏安置,再給他買個漂亮的婢女伺候他,我估計他得美上。等事情結束後,我再給他接回來?”

“萬萬不可。”

“怎麽?”

“放長線,釣大魚。既然要做,就要做全,做到底。一旦讓人看出端倪,恐怕再難獲取信任。”

慕紫蘇在心裏冷笑,還長線,她打算敲完一筆就跑的,不怕沒好事兒就怕沒好人,和洛英那種笑裏藏刀的人長久共事才非良策。

可白衣這麽了,她隻好應道:“行,反正他煩我也夠久的了,我就給他送回村子裏,再幫他娶個媳婦好了。這樣也算報答他養育之恩了,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