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修緣於心不忍,“掌門……先生他、要不我——”

慕紫蘇打斷了顧修緣,“不用管他。”

雖然丟下他一個人他看上去很可憐,可是慕紫蘇能怎麽辦,總不能走到哪都帶著這個大包袱吧。

“饕饕——”

身後,傳來了肖賢的聲音。

“幹嘛啊。我都了——”

“晚上回來時心看路,不要像時候那樣摔掉一顆牙!!”

“……”

顧修緣努力憋笑,“……你還有這麽一段經曆嗎?”

慕紫蘇怒不可遏,“就知道他狗嘴吐不出象牙!我就不該可憐他!!”

午夜時分,蒼梧郡的夜明街燈火通明,長街兩側的大紅燈籠連綿不絕,一直延伸到邊燦爛的星河裏。街上人聲鼎沸,奇珍異寶在夜『色』裏泛著淡淡熒光,被販賣的妖獸在籠子裏抖了抖鬃『毛』。

春雲樓是蒼梧郡最華美的享樂之地,宛若宮。裏麵雕梁畫棟,花團錦簇,慕紫蘇剛一踏入胭脂香味和酒氣便撲麵而來,大堂中央的酒池裏,姑娘們隻穿著合歡襟和幾近透明的薄紗裙,和客人們嬉戲玩樂。這兒最大的特『色』不是隻賣身不賣藝的姑娘,而是官,便是暮妓』,還都是個頂個的美男子。所以大多數來到這兒的人不是孤枕難眠的貴『婦』,就是有龍陽之好的老爺們。

而最近來至春雲樓的貴客越發之多,幾乎全蒼梧郡以及周邊地區的達官貴人們都聚集而此,便是因為傳中的琴仙一時興起,入駐了春雲樓。慕紫蘇和顧修緣趕到時,便看到春雲樓外麵都圍了一層又一層人,一個個都激動不已的樣子。

慕紫蘇剛想進入,忽然被門口的管事攔了下來。

“有令牌麽?”

“啥?”

“今晚琴仙要在春雲樓彈奏一曲,沒有令牌者不得入內。”旋即,那管事對旁邊看場的打手吩咐道:“一個個都提起精神,把守好結界,以免有人趁『亂』而入,若驚擾了琴仙,你們可都吃罪不起!”

顧修緣從懷裏拿出兩個金『色』的牌子,遞給了廝。檢驗之後,才放了二人進去。慕紫蘇邊走邊道:“這什麽琴仙啊,擺那麽大譜。”

“你可不知,這位琴仙琴藝超凡,卻『性』子冷僻,多少人使了千金萬兩,隻要他不樂意,連他的一首曲子都買不來。據啊,他長相十分俊秀,便更引得少女們癡心向往。而方才那令牌,已被人炒到了千兩白銀的價。”

慕紫蘇對這人有點好奇了。

她站在二樓欄杆處,抬頭望去位於春雲樓最高的廂房,門口有人把守,進出的丫鬟打開門時,一個潔白清冷的人影若隱若現。

慕紫蘇半眯著眼睛,倒吸一口冷氣,“確實美。”

二人進入閣樓內,三位掌門起身行禮。

這三人看著挺年輕,和顧修緣年齡相仿,都是二十郎當歲。洛英洛大少爺長得就是個紈絝子弟的模樣,但是身上即沒有慕容烈的囂張跋扈,也不同於腳踏實地吃苦耐勞的衛景行,『性』子開朗活潑,猴精猴精,為人也很風流,最大的愛好便是為青樓的姑娘贖身,娶回家,倒顯得他有情有義。今年他才二十三歲,就娶了四房了,儼然有跟他老子一較高下的趨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