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水了!藏經閣走水了!!”

午夜時分,守一的喊叫聲驚醒了睡夢中的慕紫蘇。她睜開睡眼惺忪的雙眼走出門外,隻見長生宮上方的空被火光映得通紅,後殿的廢墟燃燒著一大片火海。

火勢猛烈,很快便會蔓延至前殿。慕紫蘇趕緊將肖賢叫醒,拉著他跑了出來,並再三叮囑他不要動。

慕紫蘇趕到後殿時,阿芙湯圓和林冬青還有守一守貳以及其他修士正在運水,顧修緣帶著元氣為水屬『性』的三名修士正在半空中催動元氣滅火。

可烈火仿佛被人控製了一般,明明刮南風的夏季,火勢卻一直向北方延伸。

慕紫蘇和顧修緣默契的交換了一下眼神,她凝結元氣展開一道屏障,將烈火阻隔。

火滅了之後,邊已然泛起了一絲光亮,湯圓和林冬青他們疲憊的坐在地上,臉上被煙熏黑,廢墟裏冒出縷縷青煙,當年劉長生以血肉之軀保護的藏經閣,如今也化為一片廢墟。

劉長生跪倒在地痛哭失聲,“師父!徒兒不孝,沒能保住您的典籍!徒兒萬死啊……”

慕紫蘇以前聽顧修緣過,道門落魄後,香君將一部分古老的典籍帶來了長生宮,這裏不僅有失傳的道門武學,還有許多煉丹製『藥』之術,以及修身、治國、用兵之道的古籍,多達上千冊。原本香君是想借長生宮將其傳遍下,教化萬方,可如今卻消散於雲煙之中了。

慕紫蘇瞥了眼顧修緣,他麵無表情繃緊嘴角望向藏經閣,用袖子擦了擦眼中的淚水,可不管他怎麽擦,眼淚還是止不住的流。

她忽然有點替他難過,他從生長在長生宮,也許他比任何一個人都痛恨辱罵長生宮的人,也許他曾經的夢想,就是洗清長生宮的罵名,讓長生宮名動下。可是他現在連身邊的人都守護不好,談何夢想?

不過這場火很是蹊蹺,平日裏別去藏經閣,就連離前殿很遠的後殿都沒人去,況且起火時間於午夜,明顯是有人故意縱火。

慕紫蘇看向姍姍來遲的清微時,身後突然響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哎呦呦,怎麽長生宮要完了嗎?全被燒成灰了啊!”

慕紫蘇聞聲望去,是慕容烈和慕容鋒,還有十幾名慕容家的人!

“是你!”顧修緣滿是殺氣的眸子凜向慕容烈,緊攥的雙手不住顫抖。

“沒錯,就是我做的,怎麽,你來打我啊,窩囊廢!”

慕紫蘇明白了,他放這把火,是要挑釁,為的是毀掉長生宮門派大印。

逐鹿榜有個規矩,若是在每年一度的門派評測大會上無法晉升,便可將前麵的門派摧毀,直接將其頂替,而方式便是毀掉對方的門派大印。但慈方法是在名門正派眼裏所不恥的,因為毀掉門派大印的方法太多,若是將對方的大印暗中摧毀,也算贏。

正確的方法是,其中一方請戰,雙方下生死狀,敗方心甘情願的將門派大印雙手奉上。

慕容家從上麵傳下來的古訓便是,君子自強不息。看見沒,人家認為自己是君子。所以唯有師出有名,才能光明正大的毀印。慕容烈想必是聽了他爹的話,如果雙方沒有戰爭,他就不能對長生宮的大印下手。

曾經慕容烈對門派的掠奪是會有損他的顏麵,那都是事,大家都忍氣吞聲,誰也不會因為一兩個法器找慕容家的晦氣。慕容烈也聽了父親的話,從未承認自己做過那種事。可門派大印則關乎一個門派生死存亡,逐鹿榜單變更,『性』質都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