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硯聽說彎彎要留在吟霜院裏,特別的高興,直說就讓彎彎睡自家王爺的房間。

可彎彎執意要他尋個離王爺最遠的房間裏,他便有些笑不出來。

“不是,彎彎姑娘,你既然要留在吟霜院,肯定是因為我家王爺才留下的不是麽?既然是為我家王爺而留下,那為什麽還要離他最遠呢?”

墨硯覺得有些不能理解,甚至在心裏替自家王爺覺得委屈。難道王爺他表現的還不夠明顯嗎?

連他個下人都看出王爺的心意了,彎彎身為當事人豈有不明白的?

想著彎彎有可能是在裝傻,墨硯的麵色便有些不好看。

他咬牙勸慰道:“彎彎姑娘,整個上京城裏想嫁進我們王府來的姑娘不知道有多少呢,你可別身在福中不知福呀。“”

彎彎麵色發冷,來東陵國後,這樣的話她聽過不少,特別是在住進攝政王府之後。

可聽的多了難免就會有些有喜,特別是墨硯此刻說話的語氣。她可沒忘記之前墨硯到向陽院請她的時候,說過的更惡劣的話。

“我與你家王爺如何,這不是你該管的事情。讓你替我安排個房間也是王爺親口吩咐的,如果你覺得不服氣大可親自去問王爺。”

彎彎的脾氣向來說不上很好,在現代時便是這樣。來看了下王府後,她是因著寄人籬下,所以才諸多的忍讓。

但如今既然已經決定離開,便不會再刻意忍。懟起墨硯來,也是毫不心虛。

墨硯自認為自己是為了王爺殫精竭慮的,被彎彎這麽一哽吧,便有幾分委屈,他容易麽他。

正想多說,便聽見屋子裏王爺的聲音響起,“墨硯,聽彎彎的。”

於是墨硯隻能點頭,“屬下明白,請彎彎姑娘跟我來吧。”

說完便在前頭領路,讓彎彎跟上他的腳步。

彎彎卻是在淩敬遠出聲的那刻,就已經臉燒的厲害。

她剛剛居然忘記了她就站在淩敬遠的房門口跟墨硯說話的,還要墨硯替她找個最遠的房間,這明顯就是在打淩敬遠的臉呐。

彎彎心裏有些發虛,暗惱自己剛剛真不小心,同時也升起幾分愧疚來。

“王爺,抱歉……”

站在淩敬遠的門口,彎彎咬牙擠出幾個字來,站在門口許久都沒有聽到屋子裏那人的回應。

黯然幾分,跟上墨硯的步子往前走去。

她不知道的是,她身後屋子裏淩敬遠麵色陰沉的很是可怕。他想聽的向來不是她抱歉的話。

夜半終於來臨,彎彎早早地守在院子裏。走到連接兩次跟白狐相見的院牆下,望眼欲穿的等著白狐的到來。

吟霜院裏一如以往的每次一般,安靜的很,彎彎靠在院牆邊抬頭望月。

月亮依舊是那個月亮,但彎彎的心境卻是有了些許的不同。想著自己馬上就可以跟白狐一起離開東陵國,想著她在這個時空裏的朋友,突然心生出幾分不舍來。

沐清寒,秋嵐,還有,還有屋子裏的那個男人……

明明說好不對他生半分感情的,但在離別的關頭,她卻生出不舍。

這種感情似乎介乎於愛情和友情之間,比愛情少,但又比友情多,這樣矛盾的感情讓彎彎覺得心情有些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