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在指責哀家嗎?淩敬遠還真是好本事呢,這也是他教你說的嗎?哀家親生的兒子,如今為了一個外人來指責哀家,哀家活著還有什麽奔頭。”

太後悲從心中來,一手不停地捶打著自己的胸口,看似難受不已。

雲嬤嬤趕緊上前來,替她順著氣,還不忘勸告著淩景煊,“皇上,娘娘她也很難愛的,公主的脾氣您是知道的,又哪裏會讓太後多說。娘娘她是有苦說不出呀!”

“嗬,嬤嬤知道的倒是多,怎麽也不見嬤嬤替母後分憂解勞!”

淩景煊冷掃了雲嬤嬤一眼,其中的警告意味濃烈,雲嬤嬤被他嚇的不敢再多言。

淩景煊收回目光,寡淡地看了太後一眼,“母後若還想在這禦書房裏休息,便繼續吧,朕要回宮歇息去了。”

“站住!”太後見淩景煊還真就站起來往外走,頓時有些著急,“你給安家下道聖旨,開國庫挑些好東西賞賜下去,將他們都給安撫了再說。”

淩景煊的腳步突然頓住,緩緩地轉過身來,一言不發地看著太後。

剛剛安諾那貪得無厭的模樣他可是看的真切,這樣的一家子人,他母後明晃晃地要他開國庫來安撫,她就不怕哪怕他把國庫給搬空了,安國公府的人還不滿足嗎?

“你,你看什麽,難道哀家說錯了嗎?你是皇上,要你開個國庫又有何難!”

太後絲毫不覺得這事有什麽難的,因此跟淩景煊說的時候也是理所應當。

淩景煊眼裏的最後一絲光亮也慢慢地熄滅,他臉上染上冷意,“母後莫非不知道非國家大事,不得私開國庫。若是讓朝上文武百官知道,朕私開國庫隻是為了替皇姐新婚夜裏私招麵首的事情遮羞,你覺得這東陵江山還能是我們淩家的嗎?”

明明不過八歲的小人,可此時他臉上的寒霜卻讓人不寒而栗,聞太後甚至有種錯覺,覺得眼前站著的人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兒子,而是攝政王淩敬遠。

“你就這麽見死不救麽?”太後有些不甘心地喃喃道,玉兒私招麵首的事情不能被捅出去,安家那裏是必須要安撫的。

可若是不能開國庫封賞,那她從哪兒去拿賞賜之物,坤寧宮裏能動的東西她昨天都已經添加玉兒的嫁妝裏麵了。

“不是朕不救,而是國庫吃緊。前幾天/皇叔還說,今年的國庫尚未清算盤點的,朕估摸著等皇叔傷好後,便會著人開始清算盤點……”

“什麽!清算盤點國庫?這事什麽時候輪到他淩敬遠插手了。”太後一臉驚恐,若是讓淩敬遠著手清算盤點,那她們挪用的那些空缺不都會昭告天下?

不行,絕對不能讓淩敬遠著手這件事情,哪怕是非要盤點,也必須是在他們將國庫的空缺給補上之後。

“母後,皇叔攝政,要經管的事情可多了去,清算國庫自然也是其中之一,這並不奇怪。去年不也是這樣麽,怎麽沒見母後驚訝?”

淩景煊的目光裏參雜著太多太後看不明白的信息,太後擔心被看出心事來,帶著雲嬤嬤匆匆離開禦書房,就連賞賜安家的事情也不再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