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覺得,那齊李兩家小姐如何?”彎彎思量許久,這才又重新開口問道。

她想要盡可能的從淩敬遠口中套到更多的話,可說到底,這也不過是玩笑而已,並非是帶著什麽惡意,淩敬遠也清楚這一點,因此才會對她放下防備。

“二者都算是名門望族,自然錯不了。”淩敬遠倒是會鑽空子,既不需說這兩家的小姐哪個更優秀些,又躲過了彎彎的隱藏提問,一箭雙雕。

這樣的回答,彎彎實在不知該如何接下去了,她知道,哪怕自己繼續給他挖坑,他也一樣可以從坑裏飛躍上來,順便再踩上自己幾腳……

“聽聞那李家小姐對聞之鬆一見傾心,而那齊家小姐……”彎彎故意頓了頓聲,她仔細觀察著淩敬遠的反應,隻希望能夠捕捉到她想看到的畫麵。

淩敬遠並沒有中彎彎的計,從她提起聞之鬆的那刻起,他便明白了她的來意。

“齊家與丞相府有的是利益糾葛,”淩敬遠突然嚴肅的瞧著彎彎,像是在交代一件大事,或許,他是隨口一說,又或許,這便是事實。

彎彎靜靜聽著,表情有些複雜。

“那……王爺是讚成此事的嗎?”她皺了皺眉,淩敬遠每次都能繞過自己的問題,因此自己問再多都沒有太大的意義。

可她既然來找淩敬遠,便不會輕易回去。

這是什麽地方?刀山火海都比不上這裏“凶險”,隻要看到淩敬遠的臉,彎彎便會覺得自己已經置身於刀山火海之上了。

“自然讚成,聞之鬆那個人,若不多些人將他的性子壓住,隻怕要鬧翻了天。”淩敬遠這回倒沒有躲避,甚至還自己撞到了槍口上。

彎彎的木倉放在左邊,淩敬遠站在右邊,可他偏偏繞遠跑去她的槍口,因此這樣的“撞槍口”,才是最用心良苦的。

聽完這番話,彎彎仍然似懂非懂,她搞不清楚淩敬遠的實際意思,他常常話中有話,若是能夠突然理解,反倒是件怪事。

“你壓製他的性子做什麽?”彎彎有些不解,本是隨口問出的話,緩過神來,竟發覺這便是淩敬遠的意思。

“你不是說,煩他糾纏你嗎……”聽到彎彎這麽問,淩敬遠一改方才的嚴肅模樣,這回倒是換了他心虛,說話都不連貫了。

他明明知道彎彎是在試探他,可他偏偏不躲,反倒自己“走上絕路”,誰也救不了他。

彎彎覺得他這話有些意思,卻不知究竟哪裏有意思,就像從一開始她便沒有證據,可她總隱約覺得此事與淩敬遠有關。

其實,淩敬遠這麽做就是為了自己的私心,聞之鬆既然敢糾纏彎彎,那就不能怪他給聞之鬆“下絆子”。

至於毫不知情的聞之鬆,才是拿他們一點辦法也沒有。

彎彎暗暗想著,這聞之鬆得罪了淩敬遠,下場真是悲慘,就連娶妻,都沒一個是自己真心所向的。想到這裏,她便忍不住歎了口氣。

“你這是在同情聞之鬆?你很在意他?”

淩敬遠暮地沉下聲來,眼裏危險的光芒一閃而過,那模樣仿佛隻要彎彎承認自己在意聞之鬆,他就馬上讓人去滅了整個丞相府。

彎彎皺眉,似笑非笑地說了句,“我自然是同情他的,畢竟可不是每個人都像他這樣得罪了攝政王您。”

淩敬遠輕咳一聲清了清嗓子,有些心虛的摸了摸鼻子。彎彎的關注點還真是與常人不同,但他就是該死的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