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望聞問切後,府醫長長地鬆了口氣,放下聞之鬆的手,然後起身朝聞仲成拱手道:“相爺放心,大少爺隻是在水裏泡的有些久,身子乏力虛脫,所以暈過去了而已。稍作休息,便會無礙。”

得到這麽一個答案,聞仲成也總算是放心下來,朝府醫擺了擺手示意自己知道了,然後便有小廝動作迅速地將聞之鬆抬著回他自己的院子。

秦夫人冷眼看著這些,見聞仲成遲遲不開口讓府醫來替齊思嘉診脈,怒氣又起,扯著嗓子大喊道:“這下聞丞相可願意讓府醫來替我們思嘉診脈了?我們雖然人微言輕,但畢竟受丞相府請貼邀請而來,真要讓我們思嘉有個什麽三長兩短的,隻怕聞丞相也不好交待吧。”

秦夫人的話本就極端又刻薄,這樣當著眾人的麵毫不留情地說出來,更是不給聞仲成留半分顏麵。

聞仲成直覺地皺起眉頭,身邊有隨從趕緊湊近他耳邊告訴他秦夫人是什麽身份,他眼裏極為快速地劃過一抹涼薄,在所有人都沒注意的時候,又恢複恢複了正常。

朝府醫的方向看了一眼,示意他去給齊思嘉診脈,然後便沉著臉不說話。

府醫低頭行事,半句不敢多話,一旁圍觀的公子少爺們都悄悄地打量著聞仲成,由此來判斷對秦夫人和齊思嘉的態度。

人群後的秦侍郎撥開人群來到秦夫人的身邊,連聲問道:“這是怎麽回事?”

秦夫人像是見到了精神支柱一般,雙眼含淚輕聲綴泣起來,秦侍郎沒有得到確切的答案便又看向聞仲成,可聞仲成沉著臉一言不發,有些沒將秦侍郎看在眼裏。

秦侍郎聽著旁邊不好的議論聲,麵色陰冷下來,恰好這時府醫替齊思嘉診斷結束。

“啟稟丞相,這位姑娘體質偏寒,在水裏折騰許久,身體受到了些許的損傷,需要好生調養,否則會影響到以後的子嗣。”

“我可憐的思嘉啊,好好地來參加個賞荷宴,怎麽就將自己搞的這麽悲慘呢。這得調養到什麽時候呀,要是沒調養好呢。”

秦夫人的呼天搶地打斷了府醫的話,也成功地引來聞仲成瞪視的目光。

“我兒同樣的在水裏折騰了許久,沒見他有事,怎麽你們齊家的姑娘比我丞相府的大少爺還要金貴些不成?”

聞仲成被秦夫人給哭的有些心煩,語氣越發的不耐煩了些,若不是因為圍觀者眾多,他都想直接動腳踹秦夫人兩腳。

“天呐,有這麽說話的嗎?丞相府的大少爺是人,我們思嘉難道就不是人了嗎?女兒家體質不如男子,這本就是正常的,怎麽這話到了相爺的嘴裏就變了味道。堂堂丞相府既然開門迎客,為何就不能做好相應的安全防患措施,如今出了問題不是解決而是這樣推諉,莫不是丞相以為除了丞相府的人外,我們大家都是賤命一條?”

秦夫人像是徹底放飛了自我一般,緊咬著聞仲成不放,話裏話外都是針對聞仲成。特別是最後一句話,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引到了聞仲成身上。

他們不反對聞仲成因丞相身份而自覺高人一等,但卻不能忍受他認為旁的人都是賤命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