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景煊見她欲言又止一臉糾結的模樣,心裏暗自猜測著。

姐弟兩個,你不願意說,我也不願意主動開口問,就這麽耽誤了好一會兒。

“若皇姐沒事的話就回公主殿去休息吧,朕要去看奏折了。”淩景煊朝淩玉兒小手一揮,然後便準備起身往禦書房去。

淩玉兒回神來,一把將他又給按坐在椅子上,再也沒有顧忌,開門見山地要求道:“你現在馬上下道聖旨,取消我跟安樂意的婚事。”

淩玉兒說的很著急,對淩景煊也無半分尊重,倒更像是尋常人家的姐姐命令弟弟那般。

淩景煊死皺著眉頭,看著淩玉兒強按在自己雙肩上的手,很是不滿意。冷著嗓子斥責道:

“皇姐,身為公主你此番如此失儀,公主殿的教養嬤嬤們可是吃幹飯的?”

他原本就經常跟在淩敬遠身邊學著處理政務,所以此番話說下來,莫名地跟淩敬遠有些像。淩玉兒最怕的人便是淩敬遠,被淩景煊這麽一斥責,有些心虛地後退兩步,鬆開了按淩景煊雙肩的手。

“你少嚇唬我,我不管,反正你是皇上,聖旨是你下的,我不想嫁,你就必須收回聖旨。”

“皇姐將朕的話當什麽了?將皇室尊嚴又當成什麽了?宣讀出口的聖旨豈可隨意的收回,你讓民間百姓又該如何來看待我們皇家?”

一連幾個問號,加上淩景煊的黑臉,這顯示了他極為不悅的心情。淩玉兒咬著牙反駁道:“什麽皇室尊嚴,你知道那安樂意是什麽人嗎?你又知道安國公府那都是什麽奇葩嗎?我可是你親姐姐,你就是這麽埋汰我的?”

因為年長淩景煊數歲,也因為太後對她的寵愛,所以她從來沒有將這個小她近十歲的弟弟看在眼裏,哪怕他是一國之君。

見淩玉兒越說越不像話,淩景煊這回是徹底的冷了臉,“皇姐!身為皇室中人,在享受了皇家的榮寵之後,也要承擔自己應有的責任。”

明明不過七八歲的小小少年,但因為事關皇家,所以說出來的話鏗鏘有力,將淩玉兒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要如何來反駁。

見此,淩景煊又繼續說道:“你公主殿裏的那些事情,我雖然不懂,可是如今整個皇宮裏知道的人不在少數,在安國公府沒有發覺之前,你最好是麻利地處理掉。到時候若輪到安國公府來退婚,出手的就有可能會是皇叔,你覺得皇叔會替你著想嗎?”

淩玉兒渾身一顫,剛剛在酒樓裏,淩敬遠就已經在明著警告她了,若真讓他來處理公主殿裏的事情,那她還會有活路嗎?

明顯是沒有的,所以淩玉兒此時也不敢再鬧騰。

可要她就這麽接受了,她也嘔不過這口氣啊。

“可這上京城裏多的是未婚配的世家,你為何就偏偏要將我塞到那安國公府去,我不同意。”她雖然沒有見過安樂意,但有了裴秀蘭那婆婆在前,想來那也不是什麽好人家,淩玉兒始終不甘心。

“皇姐可知道,你的婚事是皇叔親自下的旨?這其中代表著什麽含義,你自行理會吧。”

淩景煊有些同情地說道,不用想,肯定是她這皇姐得罪了皇叔啊,所以才被這樣報複,嗯,對,就是報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