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正好的晌午,宴南陪同沐清寒出門,兩人站在普通平凡的酒樓門前,宴南一臉的不滿:“小姐,安國公府已經沒落至此了嗎?想要約小姐你見麵,連個像樣的酒樓都請不起?”

“嗬,也許人家安夫人覺得我沐清寒就值這麽個檔次呢。”沐清寒冷笑,跟裴秀蘭交鋒這麽多年,她對於那個跟她有幾分血脈親情的女人也可以說是很了解了的。

本是自嘲的話聽在宴南的耳朵裏就覺得那麽難聽呢,他第一時間反駁道:“小姐值得最好的。”

沐清寒一愣,側頭瞥了他一眼,見他說的一本正經,不像是有預謀的,但卻莫名地動聽。

注意到沐清寒對自己的注視,宴南也跟著轉過頭來,撓著頭傻乎乎的說道:“我說的是真的,小姐是將軍的掌中寶,也是將軍府的少主子,沒必要這樣被一個不想幹的人給欺負。”更是他心中的小仙女,所以他不希望小姐委屈。

但這最後一句話他卻是不敢再這樣當著小姐的麵說出來,因為不想讓兩人好不容易平和下來的氣氛再次受到傷害。

沐清寒被他這傻樣給逗的心裏輕鬆不已,凝神一想,對啊,她可是將軍府的小姐,雖說這幾年因為父親年邁,所以將軍府地位有些下降,但終究還是要比手無實權的安國公府要好上幾分的。

她有這樣的一逼好牌在手,怎麽也不能被裴秀蘭過多的欺壓了去,不然也就浪費了彎彎為她付出的一番好心。

“放心吧,隻要我不願,裴秀蘭欺不了我去。你一會兒聽我命令行事,可別瞎出頭,那女人無賴的很,可別讓她給賴上了你。”

深知裴秀蘭尿性的沐清寒,擔心宴南會愚忠,反而讓裴秀蘭占了先機。

宴南動了動嘴唇,最後還是點頭,將軍說他腦子不如小姐好使,讓他一切聽小姐安排就行。

實際上,哪怕是小姐腦子不如他,他也願意聽小姐的安排。

兩人商量好之後便一起走進了酒樓,如月早早地看到沐清寒出現在門口,所以第一時間便去稟報了裴秀蘭。

裴秀蘭一直在等沐清寒進來向她請安,可是沐清寒小賤人卻愣是在酒樓的門口磨噌了一柱香的時間。

見到她終於是上得二樓下,裴秀蘭的臉已經黑了一半,至於另外一半則是在沐清寒沒有任何的招呼,在旁邊另外一桌坐下時也黑了。

“沐清寒,難道你娘沒教過你,見到長輩要有禮貌嗎?”被摞下不短時間的裴秀蘭哪裏還忍得住,當即便扯著嗓子朝沐清寒喊道。

見沐清寒抬眼看來,便又吊著嗓子道:“哦,我倒是忘了,你那個短命的娘,在你生下來沒多久便死了的。唉,自小沒娘教養的孩子這品行到底是差了幾分的。”

“你這人……”

宴南見裴秀蘭一開口就辱沒去世的將軍夫人,氣憤不已,張嘴便想辯駁,卻被沐清寒給叫住,“宴南!”

宴南退回到沐清寒的身邊,但一雙虎目卻是如炬般瞪著裴秀蘭。裴秀蘭被他瞪的心裏有些發慌,狠狠地回瞪了宴南一眼,然後便心虛地轉移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