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什麽要怪你,就當被狗咬了一口罷了。”

沐清寒冷笑出聲,清冷的眸底滿是諷刺。

她那逝去的娘親裴英蘭跟安樂意的娘親裴秀蘭是親姐妹,她娘為嫡姐,裴秀蘭為庶妹。

兩人同年出閣,彼時她娘嫁的是將軍,而裴秀蘭因為庶出身份隻能嫁進安國公府為妾。

她爹娘成親後夫唱婦隨,感情極深,而裴秀蘭則因為安國公府裏妾室眾多,沒少被打壓,那時裴秀蘭多次要她娘能以將軍夫人的身份去安國公府替她張目。

她娘性子直爽,裴秀蘭心機深沉,兩人差不多同時有孕,裴秀蘭擔心自己懷的是女兒便主動提出指腹為婚。她娘沒當回事,但裴秀蘭卻是在整個安國公府裏宣揚。

裴秀蘭生下安樂意後被抬作側夫人,她娘生下她後肚子一直沒有動靜,慢慢地裴秀蘭便有些不待見她,擔心她娘提起指腹為婚的事情來。

但她娘其實並沒有想過讓她嫁進安國公府,因為娘親覺得安國公府著實太過了些。後來,她娘因病去世,裴秀蘭也從側夫人變身安國公夫人。

至於指腹為婚的事情,就這麽被裴秀蘭給忘記了。她爹為人硬氣,知裴秀蘭是瞧不上將軍府了,便也不再提這樁口頭婚約。

讓人意外的是,這隻大了她幾天的表哥安樂意,像是跟屁蟲一樣的跟著她,還經常以兄長之名管著她。

十歲那年的一個午後,安樂意從安國公府出來,趁著她午休的時候親了她。當時還信誓旦旦地對她說,一定會娶她的,因為安國公府裏記得他們口頭婚約的人不在少數,他一定會想辦法讓他娘屢行承諾。

可這話也僅當是說說而已,安樂意從將軍府回去之後就被他娘給關了禁閉,這所謂的禁閉便是不準安樂意再踏進將軍府,直到現在,安樂意依舊將他娘的話奉若名言。

沐清寒並沒有將這蜻蜓點水的親吻放在心上,但安樂意卻一直覺得沐清寒是因為那個吻而怪罪他。

這麽多年來,兩人之間不缺曖昧,但卻始終是曖昧。沐清寒婚事不順,也曾想過要不就將就著跟他過下去,可每每她主動幾分,那安樂意就會消失很長一段時間。

若她冷卻下來,安樂意就會窮追猛打。

比如現在,兩人又有大半個月不見麵了,這一見上麵安樂意便自以為是的管束著她,讓人誤以為兩人關係很是親密,但實則她真不覺得自己跟他親密在哪裏。

“清寒,你知道的,我娘她……”見沐清寒跟他劃清界限,安樂意有些著急地想要解釋,卻被沐清寒給打斷:“不用解釋了,你娘的那些話我都會背了。”

沐清寒冷笑不已,裴秀蘭對她娘根本就沒有姐妹情深的概念,相反在娘家時就一直嫉妒她娘親的身份。

成親後因為安國公小妾的身份讓她低頭一陣子,後來母憑子貴就已經不想再跟她娘來往。如今更是恨不得不認識她這個外甥女,對外人說起她來時,也都是說她沐清寒是男人婆、性格怪異不討喜、不是好媳婦人選。

可以說,她沐清寒在京城裏的壞名聲,有一半是從安國公府傳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