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淩敬遠,也還是被驚到,看著秋嵐跪在地上,不停地用手抹淚,他捏了捏眉心。

“秋嵐以前一直都以為,在父王心裏秋嵐肯定是不重要的,因為每次秋嵐想告訴父王自己的不開心時,總會有人打斷秋嵐的話。明明不是秋嵐的錯,也會有人將錯誤安到秋嵐的身上,每次父王總是來不及聽完秋嵐的話就下了決定。

是秋嵐錯了,秋嵐沒有相信父王,隨便在心裏瞎猜,父王對不起。秋嵐很想相信父王,也想父王給秋嵐做主。”

在淩敬遠的心裏,小姑娘很少哭,每次見她要麽就是囂張地斥責身邊的丫頭,要麽就是桀驁地跟蘇側妃頂嘴,像這樣哭的像個淚人似的,還真的沒有過。

此刻見她哭的上氣不接下氣似的,無奈地朝她招手,示意她過來些。得到允許的秋嵐哭著從地上爬起來,然後壯著膽子站近了幾分。

“說吧,想讓父王如何替你做主?”雖然依舊是冰冷的麵容,冰冷的語調,但話裏卻是多了幾分耐性。

這對於長期被冷待的秋嵐來說,簡直就是春天,頓時膽子就大了起來。

“今天我帶著彎彎回娉婷院,可是紫衣吆喝著要將彎彎丟出去,我跟她說彎彎是父王你同意留下來的,可紫衣她不信,還說府裏的事情都是蘇側妃做主,蘇側妃絕對不會給彎彎機會讓她勾、引你的。

我聽了她的話很生意,就斥責了她幾句,可紫衣她竟然想動手打我,要不是彎彎攔住了她,被打的人就是我了,這些阿大他們都可以做證的。”

放開了膽子的秋嵐說的很溜,抬頭見淩敬遠正定定地看著自己,她心裏一慫,隨即想到彎彎教給她的那句話,嘴巴一扁,加大了幾分音量,抽抽噎噎的補充道:“父王,明明我才是父王你的女兒,可是為什麽紫衣她比我更像小姐,平時蘇側妃讓人送來的首飾,她也總是喜歡以各種名義收繳了去,還說替我保管,可是從來都沒有還給我過。”

一旁的管家聽的冷汗直流,原來在他們不知道的時候,那紫衣竟然如此過分?在王爺的冷眼掃過來時,管家嚇的魂兒都沒了,“王爺放心,老奴這就去查。”

見管家躬著身子出去,淩敬遠斂下眼眉認真地看著秋嵐,“這些話都是外麵的彎彎教你說的?”

彎彎大驚著抬起頭,猛的搖頭,然後又點了點頭,“彎彎隻教了我一句話,就是那句我才是父王爺的女兒,為什麽紫衣的派頭更像娉婷院的主子。我把它改了一下,其他的話都是事實,根本不用彎彎教的。”

說完秋嵐臉上又多了幾分驚恐,“父王,你是不是不喜歡彎彎教我的話,還是說,我其實不是父王您的女兒?”

尾音落下時,帶著明顯的哭意,小姑娘精巧可愛的小臉上滿是失落,像是馬上要被人拋棄的小可憐一般,惹人憐愛,即便是淩敬遠這樣的冷血之人,也覺得有些不忍。

“你是王府的小姐,這一點誰也更改不了。”

“真的嗎?謝謝父王!”原本還飽含淚水的雙眼,此刻全部染上笑意,那模樣像是如果他允許的話,鐵定會直接撲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