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他們都怎麽了?”受太後之命趕來相助的楚行風趕到闕宮來時,看到的便是成片的黑衣人和他們不斷倒下的身體。他不解,於是轉頭問向冷著臉站立的雲珂。

雲珂雙眼一直緊緊地盯著為首的夜笙,欣賞著他臉上的痛苦,對於楚行風的問題並不算太重視,許久之後才緩緩吐出幾個字來,“他們在陣中。”

“陣中?這回是什麽陣?”楚行風覺得有些好奇,明明雲珂不費一兵一卒,可他們就這麽的敗了下來。

“陰陽生死陣!”雲珂的聲音更冷了,行軍布陣之人都知道陰陽陣不太好擺,但她卻是做到了。

“生死陣!”楚行風不懂陣法,但這並不影響他看雲珂的臉色,見她此時整個人身上都陰冷不已,楚行風細細地咀嚼著生死二字。

世有陰陽,人有生死,陰陽生死,天人永隔。

夜笙是最先發現不對勁的,他看不到院子裏的刀劍,卻聽到了身後屬下們最後的哀鳴聲。腦子裏最不想提及的事情,不停地出現,夜笙知道今晚的闕宮有些不對勁,但此刻看來,他似乎忽略了一些很重要的東西。

“楚天闕,你出來,我知道你在,我要跟你堂堂正正地打一場。”

夜空中飄蕩著夜笙的聲音,他本就生的魁梧高大,此時又是用了幾分內力,這樣的一嗓子驚的夜晚樹上的鳥兒都四散飛走。可他想見的人卻還是沒有蹤影,

“楚天闕!”

“師兄,我知道你在的。”

又是一連兩聲,夜笙依舊沒有等到楚天闕出現,而身後越來越多的人倒下。夜笙感覺自己像是回到了童年,那年他被師傅領上山,跟著眾師兄一起習武,因為他的一個動作不得要領,練習了多次都達不到師傅的要求,師傅便留他一個人在屋外練習。

他性子倔強,覺得是師傅故意針對他,明明眾師兄裏還有不如他的人。人有了怒氣便會看什麽都不順眼,正當他私下詛咒劃圈圈時,從樹上躍下一個長的極好看的人,他一時興奮就衝上前去抱著他喊了一聲“漂亮姐姐!”

然後那天,他被揍的很慘,但心裏卻是極其高興的。

後來很多人都知道楚師兄身後多了個跟屁蟲,那個跟屁蟲還時不時地叫他師姐,雖然每次都被揍的鼻青眼腫的,可他一直都傻笑個不停。可是後來,楚師兄走了,他去問師傅楚師兄去哪兒了,可是師傅說不知道。

他便瘋了一般地滿天下去找他,這一找便是十年,十年他知道了他的楚師兄原來是大楚的三王爺,他想靠近他,可是再見麵師兄的眼裏隻有嫌惡。不能,他可是他的楚師兄啊。

想到楚天闕那厭惡的眼神,夜笙眼裏的悲涼凝聚,突然爆發,“楚天闕,你躲了我十年,如今你休想再躲我,今日就算是掘地三尺我也要把你找出來。”

又是平地一聲驚吼,夜笙一拳將離自己最近的大樹給咂斷,隨著樹枝的倒下,那些沉醉中的人似乎搖了搖身子,像是有什麽壓製不住了一樣。

雲珂臉色一變,那棵樹是這個陰陽生死陣中一個很關鍵的部位,眼看著夜笙的拳頭又將揮向另外的一棵樹,一道冰冷淡漠的聲音終於響起。